正在這時,茅草屋的門吱嘎開啟,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江珍珍隱約看見是江月,她急忙揮著手,扯著嗓子大喊:“喂!月兒妹妹,我在這裡呢,你快過來救我啊!我快餓死了!”
江月驚訝,隨即走過去:“咦,我說,你咋在這裡呀?”
“快!月兒妹妹,先給我找點吃的東西墊墊肚子,我拔了半天草,又累又餓又渴。”江珍珍捂著咕咕叫的肚子,可憐巴巴的樣子。
江月下午一直在屋裡忙活,並不知道江珍珍會被師父如此“虐待”。
江月冷漠拒絕:“並非我不願幫你,你現在是我師父這邊的人,你的事情我無權干涉,要吃飯喝水你找他去。”
江珍珍叫嚷:“大丫,你個黑心腸的,是你把我騙過來的,你說給我做媒嫁給他,結果他把我當女僕使喚。
我從小到大都沒幹過這麼多活,你看我手上全是血口子,我遭的哪門子罪啊。你師父他到底什麼意思,你跟我講清楚!”
江月反駁:“我只是說,師父同意讓你過來,沒說他一定會娶你。你一聽就迫不及待梳洗打扮,跑出來尋找自己的幸福了。
是你自願的,並非我逼你的,現在反倒賴到我頭上了。我師父什麼意思,我也納悶呢,你去問他得了。”
“他太可怕了,我不敢招惹,我只能呆在這個包圍圈裡,走一步就會被飛來的石子打破頭。
你替我去問問他,讓他賞給我碗飯吃,賞給我個地方睡,行嗎?”江珍珍雙手作揖,哀求江月。
“說實話,我也怕他,所以我幫不上你。我的好堂姐,晚安嘍。”江月轉身離開。
“你見死不救!二嬸,二嬸……”江珍珍放聲大哭。
江月厲喝:“閉嘴!大晚上的,我娘已經睡了,別鬼哭狼嚎的嚇著她。行了,我再幫你一次。”
江月走到竹屋敲了好一陣門,師父沒有任何回應,窗戶也關得嚴嚴實實的。
韓亦宸正在屋裡生江月的氣,哪裡肯理睬她。
江月無奈走回去,對江珍珍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江珍珍絕望地哭了起來,江月懶得和她磨嘰,直接回家睡覺了。
最終,又累又困的江珍珍在草地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她餓著肚子繼續拔草,中午頂著大太陽被曬得臉上冒油。
到下午她體力耗盡,一頭栽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妘氏發現了,慌忙叫上星兒,把江珍珍抬回家。
這不,江月好不容易打發出去的瘟神,又被娘和妹妹抬回來了,真是超級鬱悶。
妘氏對江珍珍又是掐人中,又是潑涼水,費了一番工夫,終於把她搗鼓醒了。
人回來了,江月得去跟師父說一聲吶。
江月找到韓亦宸時,他正在屋簷下嚯嚯磨一把剔骨刀,刀尖銳利,閃著寒光,十分可怕。
比剔骨刀還可怕的是他的眼神,充滿了凜冽的殺氣,猶如九幽地獄裡嗜血的閻君。
江月記不清多久,沒有看到師父這樣的眼神了,上一次好像是在他晚上大開殺戒,鮮血染紅竹屋地面的時候。
那晚她被驚魂,發起了高燒。
這些日子以來,師父態度溫和,處處讓著她,慣著她,她渾然忘記了他令人膽戰心驚的另一面。
江月止步,怯怯叫了他一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