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半夏等了一上午,那扇竹門始終沒有開,她最終於午飯後戀戀不捨地走了。
把半夏送走,江月立刻跑過去找韓亦宸。
三副藥已經喝完,今天他應該就能說話了,她好期待呀!
江月從窗戶望進去,師父端坐在書案前,正提筆繪畫,眼神專注,容顏靜美。
江月不敢打擾,只好耐心等待著,想不到他拿刀劍的手,拿起畫筆來,也這麼熟練輕巧。
看美男作畫,動作優雅,本身就是一種享受。
直到韓亦宸落款收筆,江月才出聲。
“師父,徒兒來給您請安了。您畫的什麼,徒兒可以看看嗎?”
江月往裡伸腦袋張望,卻被韓亦宸閃身擋住了,他早就察覺到她在偷窺,害得他分神差點畫錯了。
江月滿心好奇,乾脆從窗戶爬進去,跑到書案前看個夠。
韓亦宸皺眉,小女人爬他窗戶爬上癮了,輕車熟路的,看來他有必要把窗戶封住。
江月仔細端詳,原來是一幅山水田園畫,熟悉感鋪面而來,他畫的正是鹿寨村的景色,細膩傳神,栩栩如生。
江月忍不住讚道,“師父,你真是個寶藏男孩,會的東西特多,深藏不露,不經意間總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希望今天你能給我一個最大的驚喜,可否?”
寶藏男孩,韓亦宸頭一次聽這樣的比喻。
前兩個字嘛,可以當做是對他的讚美。後兩個字嘛,他一個大男人被稱為男孩,感覺年輕了好幾歲,彷彿和她的年齡距離縮短了。
江月仰臉笑問,“師父,你現在有沒有喉嚨發癢,想一吐為快的感覺。”
韓亦宸冷臉搖頭。
“師父,你已經喝了三天藥,按說已經起作用,會說話了。你試一下能否發出音來,啊……跟我學。”
韓亦宸翻白眼,真把他當咿呀學語的小娃娃了。
江月讓他配合,先從單個字練起,她按照“啊”的四個聲調教他讀。
結果江月讀了一遍又一遍,韓亦宸就是不張口。
江月用激將法,“師父,我看你是成心的,小奶娃還知道跟著大人學話呢,你連小奶娃都趕不上。”
韓亦宸不吃她這一套,還是不肯說。
江月急得呀,他裝啞是有特殊原因的,同樣的如果讓他說話,也需要特殊的原因。
可是該怎麼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呢,一時半會兒江月還真想不出來。
她只好故伎重演,威脅他,“師父,如果你學會一個字,我就獎勵你一朵香皂花。如果你學不會,我就懲罰你,讓你給我一個麼麼噠。”
麼麼噠,給她……韓亦宸吃驚地咬著嘴唇,臉兒爆紅。
“怎麼樣,師父,如果你不好意思給我,我給你也行。”江月笑嘻嘻。
笑聲未落,她又被韓亦宸拎著胳膊,拎出去了。
“師父,我抗議,抗議!”江月哇哇叫。
抗議無效,韓亦宸不理她,回屋收拾東西。
過了一會兒,他揹著弓箭出來,只見江月正騎著馬,在門口等著她。
“師父,你答應了教我騎馬,我還沒學會,不如趁著今天你出去打獵的路上,再教我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