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亦宸的臉有點發熱,不知是被江月火辣辣的目光盯的,還是被她蓬勃勃的讚美燻的。
當他發現江月眼底深處藏著的狡黠時,他突然明白了,江月這麼誇他一定目的不純,她到底想做什麼呢?
“師父,特大好訊息,您老人家有福了。徒兒給您打聽到一獨門秘方特效靈藥,只需服用七……不,三天就能治好您的啞疾,讓您開口說話。”江月滿臉興奮。
原來她的喜悅都是因為他,韓亦宸又驚訝又感動,還有莫名的煩躁,小女人是嫌棄他口啞嗎?
“徒兒花光積蓄買來此藥,師父今晚趕緊開始服用吧,特別期待聽到您美妙聲音的那一天。”江月迫不及待。
韓亦宸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表示不願服藥。
果然不配合,江月勸道,“師父,這是徒兒的一番心意,您怎麼忍心拒絕,我這就去給您煎藥,您一定要喝呀。”
韓亦宸還是搖頭,態度堅決。
“藥我已經買回來了,你不喝也得喝。”
哼,軟得不行來硬的,江月開啟包袱拿起一包藥,直接向灶房走去,韓亦宸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江月故作不悅,“你有病為什麼不治?你不能說話,我們交流多麻煩,你不急人我還急人呢。”
江月果然嫌棄他是啞巴,韓亦宸的心猛地一沉,暗藏已久的那些痛楚翻湧上來,和此時的憂傷摻雜在一起,衝擊著他的心。
江月觸到韓亦宸眸底,未來得及封住的哀切之色,她突然心疼得不行。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他冷漠如冰,堅不可摧,殊不知他也有自己的隱痛。如果可以,誰不想健健康康的,在陽光下自由奔跑,放聲高歌呢。
江月抬起胳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她的眼神裡充滿了憐惜,語氣輕柔如夢。
“韓亦宸,你不孤單,你還有我呢,我會一直陪著你。”
有那麼一瞬間,韓亦宸感覺自己墜入了溫暖的夢境中,女孩輕柔的聲音像春風,吹拂著他心裡的堅冰,使他不再感到寒冷與孤獨。
江月緩緩低語,“傷痛終會消失的,我希望你過正常的生活,脫下沉重的繭,不再壓抑,不再悲傷,讓萬丈陽光灑滿心田,讓美妙歌聲迴盪耳邊。”
韓亦宸靜默,漆黑如暗夜,幽深如冰潭的眸子裡,湧動著粼粼的波光。
許久後,他輕輕放開了江月的手。
煎藥的過程很長,江月決定拿回家煎制,一來給師父留下安靜思考的時間,二來快點問問兩個妹妹的考試情況。
“師父,別關門,等著我。”江月輕手輕腳離開了竹屋。
江月回到家,刷乾淨藥罐子,用文火煎著藥,接著回到臥室。
只見星兒趴在炕上啜泣,眼睛通紅通紅的。
陽兒不知所措地安慰著:“二姐,你別哭了……我每天放學回來教你好不好?”
不用問,江月已然明白星兒和陽兒的考試結果了,她嘆口氣,拿出帕子給星兒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