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顧及江珍珍的情緒,拉著母親到外面說話,讓江珍珍自己靜靜。
“娘,您這幾天少紡點線,多照顧照顧珍姐,今晚您搬過去陪她睡,我和兩個妹妹在您的臥室。
這是上次剩的金瘡藥,您給她塗到傷口上,特別是臉部,女孩子臉上留下疤痕可就不好看了。
問問她喜歡吃什麼飯菜,做點可口的。我忙著研究新式香皂,她就麻煩您老費心了。”江月細細叮囑。
她能做的也就這些了,畢竟和江珍珍原有芥蒂,讓她親手照顧江珍珍,她真做不到,她還沒有寬宏大度到那種程度。
房子四處透風,江月的聲音不大,但有些話還是漏進了江珍珍耳中。
江珍珍鼻子一酸,感動的淚珠從眼角滑落,一顆顆沒入枕頭中。
翌日上午。
一個身穿淡藍色長袍,用玉色綢帶束髮,白嫩清秀的少年來找江月。
“半夏!我的乖乖,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想我了。”江月歡呼著跑出去迎接,一把拉住半夏的手,笑著搖晃著。
隨後出來的妘氏,走到院子裡看見這一幕,嚇得身子搖晃。
天!這是誰,月兒在外面找的小情郎嗎?
半夏客氣地說:“江月,原諒我冒昧來打擾。我家藥店裡缺一味草藥,我記得爺爺在鹿寨村屋前種過,便尋思著過來找找。”
“好呀你,原來是過來找草藥,不是看我的。”江月故作不悅。
“嗯,我主要是來看看……你,不然我就讓空青師兄來採藥了。”半夏笑得文雅。
“這還差不多,先進屋坐下歇歇,你是怎麼來的?”相比於半夏的文靜優雅,江月則活潑歡快得多。
“我僱了輛馬車,停在外面了。”半夏走著,狀似無意地向東邊竹屋望了一眼,感慨道,“我離開兩年,這裡變化挺大,以前孤零零的一座茅草屋,現在新添了座竹屋噢。”
江月點點頭:“嗯,竹屋是不久前一個獵戶蓋的。”
“你的鄰居是個獵戶?”半夏不動聲色問。
“你上次見過他的,在集市上,一身黑衣,冷冷的,酷酷的美男子,你還有印象吧。”江月淡然回道。
聽到“美男子”三個字,半夏突然覺得耳根發熱,她輕咳兩聲,儘量恢復自然的神情。
妘氏這會兒已經明白了半夏的身份,原來是女扮男裝啊,嚇了她一大跳。
妘氏熱情地請半夏進屋,感謝半夏及祖父留下的房子,為她們一家提供了遮風避雨之地。
半夏恭敬行禮,說自己為了在路上行走方便,故而穿著男裝,還請嬸母勿怪。
妘氏對這個文文靜靜的姑娘喜歡得緊,親切拉著她的手,“閨女長”“閨女短”的叫著。
江月噘嘴:“半夏,我吃醋了,我娘一見你,就把我這個親閨女拋一邊了。”
半夏莞爾:“嬸母又溫柔又可親,你有這麼好的母親真幸福,我好羨慕呀。”
幾個人說說笑笑,半夏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江月轉念道:“半夏大夫,你來得正好,麻煩你給我堂姐看看,她體內有沒有瘀傷。”
江月掀開臥室門簾,引半夏進去。
江珍珍聽了個七七八八,知道半夏是女孩子,便沒有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