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頭青江祿早就忍不住了,嗷嗷叫著:“敢騙我們江家,二爺打死他們!”
身為大哥,江福不甘落後,扛起一把鐵鍁,招呼弟弟們抄傢伙快走。
李氏不放心地叮囑丈夫:“到了人家地盤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想辦法解決事情,別打得頭破血流。”
江祿媳婦斜瞅了新妯娌江馮氏一眼,煽風點火:“必須給馮家點顏色看看,騙子不得好死。”
江馮氏臉上掛不住,一跺腳,嚷著:“夫君你別攔著我,我要回家!”
“這裡就是你的家,沒人趕你走,你別急……”江壽只管穩住自己的媳婦,哪裡有半絲心疼,為了給他換親而墜入火坑的妹妹。
江馮氏眼珠一轉,半真半假地哭了幾嗓子:“都怪我不好,你們儘管罵我吧。我一直勸爹孃不可以騙婚,我哥哥那樣,對人家姑娘不公平。
我爹孃反罵我是白眼狼,他們根本不管我的感受,把我置於這種尷尬的境地,讓我在婆家抬不起頭來。”
江月冷眼旁觀,江馮氏拿捏的語氣恰到好處,顯然早就做好準備了。她這一自責,江家人反而不能怪她什麼了。
江壽安慰妻子:“咱們家的人通情達理,不會怪你的,又不是你的錯。”
“雙方鬧起來,我夾在中間很難堪,這個家我是呆不下去了,你就讓我回去吧。我寧願當棄婦,終身不再嫁,也絕不讓珍珍妹子跟著我哥遭罪。”江馮氏聲音悲切,聽起來又剛烈又可憐。
江月暗道,這個女人頗有心計,戲演得不錯,也許早就排練了無數遍吧。
想必她的父母早就給她灌輸了,讓她為病秧子哥哥換親的思想,她也是身不由己,能嫁給江壽這個年輕健康的丈夫,已經是她莫大的幸運了。
李氏和江祿媳婦對視一眼,新妯娌不是個善茬吶。
江三娘子撇撇嘴,這小媳婦虛偽得很,和江壽天生一對。她簡短的幾句話既為孃家求了情,又為自己爭取到了別人的諒解。
江大娘子心急火燎,她早就等不及了,催促丈夫和兒子們快走,去馮家把珍珍救出來。
一群人中,只有她這個當孃的真正心疼自己的閨女,想把閨女接回孃家,不嫁癆病鬼。
別人更在乎的是江家的顏面,想去馮家要個說法。
江月搖搖頭,江珍珍全毛全翅回來的可能性不大,只憑江大娘子一己之力,無法把女兒從火坑拉出來。
江馮氏不懷好意地瞄了江月一眼,嫌她跑來多嘴多舌,壞了事兒。
“大丫,你回去忙吧,我們的家事自己處理。”江老大見識過江月的手段,怕江月摻和在裡面,把事情鬧得不可開交。
“話我已帶到,我能做的僅限於此,怎麼處理你們自己看著辦。”江月說完轉身往外走。
“大丫,你奶奶被你摔斷骨頭,癱在炕上,你來了不管不問,不進屋探望,你可真是個孝順的孫女。”江三娘子化身正義使者,對江月進行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