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們被這一突變驚得住了手,楚大郎和楚三郎立刻跑過來,一左一右護著江月。
有了兩個哥哥的保護,江月的恐懼感略微減輕,慘白的小臉恢復了一點血色。
她這才發現大哥的胳膊受傷了,嘀嘀嗒嗒流著血。
她心疼不已,急忙從袖子裡掏出一條幹淨的布帕,把大哥的傷口包紮起來,暫時止住血。
江月從人群后面找到趙嬸,只見趙嬸蜷縮在老蔡頭擺攤的麻布上,捂著肚子,皺眉忍痛。
該死的地痞無賴,專幹欺男霸女的勾當,今天就是他們的死期,一鍋端了他們,為風平鎮的百姓除去心頭大患。
江月用袖子擦去趙嬸額頭的冷汗,柔聲道:“趙嬸,你是為了救我才捱打的,我感激不盡,誰說你膽小,你分明是勇敢的趙大俠。”
“保護老闆,是夥計的責任。”趙大嘴見江月沒事兒,這才放心了,語氣變得輕鬆,“老闆不用感謝我,給我發獎金就行。”
江月點頭:“發給您一個見義勇為獎,就算不為這個,趙嬸勤勞能幹,也應該發優秀員工獎。瞧您都痛得臉色蠟黃了,我快帶您去看大夫。”
“一聽有獎金,俺就好了大半,錢就是俺的靈丹妙藥。”趙大嘴痛得呲呲倒吸涼氣,仍不忘開玩笑。
孫六少帶著幾個手下,健步如飛的跑過來,急問:“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吵。”
看到官差來了,百姓們有了主心骨,紛紛向孫捕頭稟報,有人被殺了!朱扒皮殺人了!
孫六少低頭一瞧躺在血泊裡的屍體,不由得大驚失色,壞了,發生命案了!
風平鎮正如它的名字,一向風平浪靜,這是孫六少當捕頭以來第一樁命案。
他的神情異常凝重,蹲下身,先探了探被傷女人的鼻息,確定她已死無疑。
孫六少鎮定心神,當即令人去稟報里正大人,並傳仵作來驗屍,同時保護現場。
孫六少盯著坐在地上,狀似痴呆的朱扒皮,十分嚴厲地審問:“你何故殺人,如實道來!”
朱扒皮一把扯住孫六少的衣服,語無倫次地嚷嚷著:“孫捕頭,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殺人的!
這個瘋婆子衝過來用磚頭打我,我一怒之下,反手給了她幾下,不承想她就斷氣了。她……她的死……與我無關!”
孫六少的衣服印上了兩個血手印,他皺眉撥拉開朱扒皮的拉扯,認真檢視死者的傷口。
死者頭上血肉模糊,顯然被重物敲擊頭部致死,地面上的一塊青磚沾染著未乾的血跡,這應該就是殺人兇器。
惡霸殺人,圍觀的群眾有的敢怒不敢言,有的小聲控訴惡霸的罪行,七嘴八舌,亂成了一鍋粥。
孫六少走到江月面前,先用關切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番,還好她沒事兒。
他溫聲道:“江姑娘,你受驚了。麻煩你把這樁命案的經過詳細道來,別人我信不著,我只信你說的。”
江月臉色平和了些,她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兒。孫六少依然是無條件的信任她,一如從前。
江月從朱扒皮專門對她找茬開始講起,一直講到死者衝過來保護她,被朱扒皮用磚頭敲擊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