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暗暗叫苦,這可咋整,讓她怎麼說,她是挺喜歡楚雲帆的,但不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歡。
他比她還小,當弟弟可以,若是當丈夫,她更想要個哥哥型別的。
楚雲帆的這聲“願意”,吞吞吐吐的,也許是礙於面子才說的。
江月礙於面子,也不便當面拒絕。
“婚姻大事,我聽孃的。”江月把難題拋給娘,衝娘搖頭,使眼色。
妘氏故作不懂女兒的意思,這麼好的女婿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妘氏急忙表態:“我沒意見,我同意,一百個同意!”
江月暈,娘您不帶這麼坑女兒的。
“娘,我還小呢,不想嫁人,只想在家多陪您幾年。”
“不小了,及笄後就該嫁人了,你不急,娘還急著抱外孫呢。”妘氏笑眯眯。
“娘,您不親女兒,把女兒往外推。”江月話鋒一轉,“再說楚先生比我還小,他努力讀書,志存高遠,我不能拖他的後腿。”
“妹子你不用顧慮,男人可以先成家後立業,啥也不耽誤。”楚三郎跟著著急。
“哎呀,土豆燉野兔可別糊了鍋,俺去看看。”江月急忙站起來,去揭鍋裝盤,避開了這個話題。
楚雲帆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失落和傷心,他如何能聽不懂江姑娘委婉的拒絕。
這頓飯,楚雲帆食不知味,楚三郎從桌子下面拽了拽他的衣角,他擠出一絲微笑,略帶苦澀。
飯後,楚雲帆告辭回學堂,江月把他送到籬笆牆外。
少年淡雅如詩的眉目中籠著一層薄霧似的憂傷,貝齒輕咬櫻珠色的唇瓣,欲訴還休。
江月心生憐愛,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像安撫一個小孩子。
楚雲帆睫毛輕顫,腦子裡慌亂得毫無章法,直到走出老遠,劇烈的心跳才慢慢平緩下來。
江月無意中向啞巴美男的竹屋望了一眼,發現他正站在外面,遠遠地和她對了個面。
江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瞧見他迅速轉身回了屋,啪嗒關門的響聲格外大。
江月翻了個白眼,呃,這男人時而冰山,時而火山,脾氣一點也不好,還是小男神楚雲帆乖巧可愛。
不一會兒,趙大嘴來喊江月去另一個村子賣香皂,她積極性高漲。
楚三郎和楚四郎幫江月把扁擔挑到那裡,兄弟倆回家忙地裡的活了。
今天事先沒有人給江月的香皂做有力的宣傳,賣起來沒有昨天那麼順利,但也行。
趙大嘴的介紹有吸引力,香皂的使用效果明顯,再加上這個村離鹿寨村很近,尚屬於鄰村,鹿寨村的香皂風多多少少也刮到這裡一些。
江月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買香皂的人們,從中物色出一個頭腦靈活,人緣好,能說會道的女人,暗暗記在心裡。
她打算以後發展代理商,她就不用走街串巷地出來賣貨了。
傍晚時分,六十塊香皂全部賣完,江月把三百文銅錢用包袱裹緊,纏在腰上沉甸甸的,用寬鬆的外套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