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恕女兒不能從命,今天給他交了診金,開了這個頭就沒一發不可收拾了。
聞到血腥味的吸血鬼,不把人全部掏空是不肯罷休的。”江月堅決不答應。
“那怎麼辦,我們總得給郎中診金和藥費啊。”妘氏急得團團轉。
江月冷然道:“郎中是江老大和江老三請回來的,可以先讓他倆給墊付,賬記在江酒鬼身上。”
小郎中收拾完東西走出來,微笑道:“二位不必為藥費憂慮,師父說救死扶傷是我們學醫者的職責,遇到手頭緊的患者,我們可以免費診治,就當是鍛鍊自己的醫術。”
小郎中眉眼間流露出來的純善,和話語中的豁達,如同得道的僧人,令江月生出幾分敬意。
教導徒弟不為牟利,只為醫治患者疾苦的師父,更是令人佩服。
江月對娘點點頭,妘氏硬著頭皮去跟江老大借錢了。
“小女子名江月,請問郎中尊姓大名。”江月淺淺行了個禮。
聽到“江月”這個名字,小郎中眼睛一眨,仔細打量了她一眼,眸中笑意加深。
他抱拳回道:“在下空青,江姑娘,幸會幸會。”
兩人又隨意聊了幾句,相對於剛才的客氣,空青更添了幾分熱情。
江月沒有多想,以為是兩人互報了姓名,多說了兩句,自然就少了幾分生疏感的緣故。
“江姑娘,你們村這麼大,一個郎中也沒有嗎?”空青貌似不經意地問。
“以前有個從外地來的老大夫,為人和善,醫術高明,經常免費給村民贈藥,深受村民的敬重。
他有個孫女和我同齡,我們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可惜兩年前,這爺孫倆突然離開了,村裡再無郎中了。”江月慢悠悠的講著。
“我要向那位好心的老大夫學習。”空青抿嘴樂呵,語氣裡似乎還有一種自豪感。
妘氏緊緊捏著五個銅板回來了,江老大沒好氣的給了她三個,江老三扔給她兩個,湊足了五文錢。
江月的視線落在娘額頭,趁機請空青給娘看看,有沒有辦法消除這道毀壞容顏的傷疤。
空青搖搖頭,據他所知,目前尚無良好的祛疤藥。
他留下一瓶多少能淡化疤痕的藥膏,可以每天堅持塗抹,看看效果。
江月問空青藥膏多少錢,他說不收錢。
江月有些尷尬了,也許剛才不該和他聊天的,有為了免費而套近乎的嫌疑。
江月不知道價格,猜測這藥膏比金瘡藥貴些,於是拿出十文錢,連同那五文,一併交給空青。
空青無論如何也不要,最後江月把錢硬塞進了他的藥箱中。
空青走後沒多久,陽兒抄著雙手從外面跑回來,興奮得小臉通紅,進了裡屋,從袖子裡倒出十五個銅錢。
妘氏驚呆了:“陽兒,你從哪裡搗鼓來這麼多錢?”
陽兒說是一個郎中模樣的大哥哥,讓她捎回來給大姐江月的。
江月和妘氏面面相覷,沒想到空青小郎中竟然把藥費,用這種方式還了回來。
“快跑去還給人家,咱們雖窮,但不能佔別人的便宜。”妘氏急忙吩咐陽兒。
江月擺擺手:“算了,他已經走遠了,他執意不肯收,追上也不會要的,不如成全他的一番好意。山不轉水轉,日後相遇時,我們再還這份人情。”
“酒!酒……我要喝酒……”江酒鬼在另一個房間裡叫罵,“江妘氏你個賤婆娘,聽到老子說話了沒,快去給老子打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