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剛進院子,好心情就被破壞了。
“大丫,你死哪去了?”江珍珍見到江月,立刻尖喝一聲。
“這句話應該問你才對,這兩天都沒見你的人影,估計昨晚你也沒回來。一個姑娘家夜不歸宿,能在外面幹什麼好事?”江月反唇相譏。
“呵呵,我昨晚是沒回來,我住在巖表弟家了,我們昨晚……”江珍珍得意洋洋的炫耀,還故弄玄虛,引起別人的遐想。
江月心下大驚,千萬不要,陸巖千萬不要和江珍珍發生什麼關係!
瞧見江月瞬間蒼白的臉色,江珍珍更加得意,以為刺痛了江月。
事情未辨真假,且不聽她胡說。江月不再理會她,找了個向陽的地方,把洗的衣服晾開。
江珍珍一眼瞅見裡面有件男人的衣服,頓時咋呼起來。
“呵,兩天不見當刮目相看,大丫你把哪個野男人領回家了?衣服都給人家洗著了,敢情是睡一鋪炕上了。”
她故意抬高嗓門,讓幾座屋裡的人都聽見。
東屋的門首先開啟了,一個體態略胖些的中年婦人走出來,眉眼間有幾分江老太的模樣,她是江老太的大女兒陸江氏,陸巖的母親。
陸江氏注視著江月,目光中籠著一層寒霜,完全沒有了昔日的熱情。
江月也只是出於禮節,喊了她一聲“大姑”。
大姑出來了,江珍珍更來了勁頭,走到晾衣繩前面。
她嘴裡嘖嘖有聲:“看!看!這衣服款式和料子都不錯呀,原來大丫傍上了有錢男人,怪不得把巖表弟甩了呢。”
“咳咳……”江老太在屋裡聽到“傍上了有錢男人”這句話,條件反射般一陣心悸,劇烈咳嗽起來。
江大娘子在身邊伺候著,在小姑子面前,她這個當嫂子的表現得格外殷勤,趕緊端了碗水給婆婆喝。
江老太勉強壓住咳嗽,氣喘不定。
“珍姐,過分的胡思亂想是一種精神病,得吃藥。這件男人衣服就不興是我借的,我撿的。”
江月聲音清冷,不急不躁地回諷江珍珍,“至於巖表哥,我一直把他當成哥哥,不像某些人對他懷有非分之想。”
陸巖的母親在這裡,江月順便把自己對陸巖的感情說清楚,解除誤會,避免麻煩。
“我們巖兒不缺媳婦,就怕你嫁不出去。”
陸江氏冷哼一聲,大丫忒沒有自知之明瞭,就憑她還看不上巖兒,自己還嫌棄她呢。
以前覺得大丫老實聽話,巖兒喜歡她,自己也有意成全。
可現在大丫已經許過一次婆家,還差點死在婆家,實屬不祥之人,自己本就想勸巖兒放手。今天來看母親,又聽母親說大丫詭計多端,自己更要拿定主意,讓巖兒娶別的女人。
江月聳聳肩,她這大姑還真是條變色龍呢,以前貼乎她的時候說不出的慈祥和藹,現在完全變了一副嘴臉。
“大姑放心,我嫁不出去,就娶男人進門。”江月用清淡的聲音很自然的回了一句。
陸江氏和江珍珍對視一眼,兩人隨即捧腹大笑,像聽了天下最滑稽的笑話。
江珍珍笑出了眼淚:“哎呦姑來,這人瘋了,咱們還是給她請個郎中吧。”
“說出去不夠丟人的,讓她自己做夢吧。珍珍,咱們回屋。”陸江氏對江珍珍的熱情一如以前對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