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天,海蘭德一覺睡醒已是中午。陽光從窗戶透射而來,呈現一種美妙的淡金色。他放鬆地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仰望著床頂上的圖案,一種名叫快樂的感情在心底慢慢發酵。
盧修斯,盧修斯馬爾福。
海蘭德低聲念著這個名字,不由自主地想要微笑。僅僅是想到一個名字,便讓他發自內心地感到喜悅。直到海蘭德走到大廳裡,心底的愉快依舊掛在臉上,遮也遮不住。事實上,他也不想掩飾這一點。
早餐的時候,斯萊特林長桌發生了一件小小的事故。高爾由於貪吃,企圖對面包用膨脹咒,結果果醬麵包在他手裡發生了爆炸,草莓餡兒的果醬濺的到處都是,桌面慘不忍睹。海蘭德一邊揮舞魔杖收拾桌子,一邊忙著讓小蛇們安靜下來。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任務,不少女孩盯著衣服上的果醬,臉色登時就發了青。好一陣忙活之後,海蘭德才讓所有人都平靜下來。
“你的行為真是讓我驚歎,高爾。”海蘭德瞥了眼對方髒兮兮的手,不冷不熱地開口。
高爾擠出一個傻乎乎的笑,用手揉了揉頭髮。結果他忘了手上沾著的果醬,把頭髮弄得一團糟。
海蘭德嗤笑一聲,不輕不淡地斥責了兩句,便把此事揭過。他可不想讓這種蠢事影響了自己的好心情。
但是他今天的運氣的確不佳。沒準是梅林想要給他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就在海蘭德回到了地窖之後,一推開石門就看見了一位不速之客:烏姆裡奇。她坐在正中間的扶手椅上,幾個斯萊特林學生圍在她旁邊,似乎在聆聽她講話。烏姆裡奇今天穿著一件緊繃的粉紅色短款毛衣,一張一合的嘴唇塗成了鮮亮的紅色,鬆垮的大臉上還掛著虛假的笑。
海蘭德微微皺起了眉,很後悔自己剛才早餐吃得太多,他厭惡地看了她一眼,乾脆地轉身,向一個偏僻的角落走去。
“沒錯,沒錯,這是魔法部的決議。”烏姆裡奇的聲音像是用了擴大咒,清晰地傳到他的耳朵裡,“就在不久之前,哦,準確的說是一個小時之前,我還和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本人談過這件事。福吉部長認為,是時候對教育做出改革了!巫師的普遍素質降低,霍格沃茲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教授們水平參差不齊,有的是高水平教學,有的本人卻連o..s證書都沒有拿到,還有的……哦,梅林,連人都不是。”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潘西和另一個女生咯咯地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拿眼神互相示意。
海蘭德挑起了眉,他轉過身,冷眼看她的表演,面上神情不動。
“但是一切馬上就要改變了。”烏姆裡奇咧開了嘴,嬌滴滴地說,“如果你們關注明天的《預言家日報》,就會看到魔法部長的英明決策。霍格沃茲不會再是某些人的一言堂,魔法部將會對此採取有效的措施。”她頓了頓,眼睛微微睜大,笑容可掬,“我可以向大家保證,這只是一個開始。”
“教授,這是真的嗎?”潘西說,“魔法部下定決心了?”
“當然,帕金森小姐,”烏姆裡奇假惺惺地說,“不過我要澄清一點,魔法部絕對不是干涉校務,而是提出合理的建議。即使面對糟糕透頂的情況,福吉部長也不願採取強硬的措施。他總是這麼寬容,我們都知道。”
有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烏姆裡奇迅速回頭,卻只看見小蛇們專心致志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彷彿誰都沒有在偷聽。她來來回回地掃視了好幾次,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海蘭德不著痕跡地笑了,他認出那是佈雷斯的聲音。那個傲慢的傢伙,每次嘲笑人也總是笑得短促而譏諷。他朝聲源看過去,果不其然發現了佈雷斯的身影。他正和一個女生低笑著聊天,看見海蘭德瞧過來,佈雷斯眨了眨眼。
被打擾之後,烏姆裡奇的興致明顯不高了,她草草說了兩句,然後就離開了休息室。
“這可真是個招人討厭的傢伙,”海蘭德緩緩把目光從門口收了回來,心中暗想,“活像一隻粉紅色的癩蛤蟆,到處蹦來蹦去惹是生非。”
有著類似想法的不止他一個,一群三年級聚在一起,不時爆發出一陣笑聲。為首的奧伊斯掐著嗓子,正怪里怪氣地學烏姆裡奇說話:“啊,他總是這麼寬容,我們都知道;她的頭髮活像個假髮套,我們都知道;她總是裝腔拿調,我們都知道;她喜歡把事情弄到最糟,我們都知道。”他說的高興,最後幾乎唱起來。
一群人鬨堂大笑。
“我們都知道!”奧伊斯一個拔高音,結束了表演,隨後自己也咯咯笑起來。
潘西瞪了他們一眼,高高抬起下巴以示自己的鄙夷。她身邊的一個高個子女孩突然轉過身,對海蘭德開口道:“亞特拉,你不去管管嗎?”
“哦?”海蘭德懶洋洋地說,“理由呢?”
“這顯而易見,”高個子女孩傲慢地說,“他們在侮辱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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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這麼認為,”海蘭德懶懶地說,沒有動彈一下的意思。他認出這個女孩是帕金森的密友米里森伯斯德,“他們沒有提到任何教授的名字。級長扣分也需要證據,伯斯德。”
這是明顯的偏袒,米里森呆了兩秒之後,猛然發覺這一點。她氣得滿臉通紅,似乎想要反駁,但迎上海蘭德冷冷的目光,米里森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她跺了跺腳,從休息室跑了出去。
海蘭德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找了個座位坐下,開始做作業。一個上午的時間,他都在和作業作戰。由於o..s考試的緣故,每個老師都毫不留情地佈置了成堆的作業,就連斯內普都不例外。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時,海蘭德揉了揉痠疼的手腕,放下了羽毛筆,此時桌子寫好的羊皮紙已經堆成了厚厚一打。
“蘭德爾,要一起去禮堂嗎?”佈雷斯衝他打了個招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