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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旭堯做了很長的夢。
夢裡回到了那年飄雪的婚禮,有一個女人,穿著涼薄的禮群,站在茫茫白雪中,美得驚心動魄,瞪著一雙漆黑澄澈的眼睛,嘟著紅唇問他,“你是誰?”
醉醺醺的臉蛋,像個引人犯罪的無知少女。
對著他又哭又叫,鬧騰的很厲害,甚至不知死活死纏爛打地把他壓在床上親吻,生澀的吻技夾著酒氣,啃疼了他的唇,啃完以後又不滿得對他拳打腳踢,借酒賣瘋。
就在他笑著想要吻她的時候,她卻突然流著眼淚說,“周旭堯,我覺得很累。”
他站在紛飛的大雪中,想要拉住她的手,卻抓了個空,四下無人,他驚慌失措地尋找她的背影,呼喊著她的名字,然而找不到,那條黑色沒有盡頭的路上,她不見了。
“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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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掀開眼眸,呼吸有紊亂,他坐在床上,胸口起伏著。
此時天色已經很亮,一塵不染的落地窗有陽光蔓延了進來,下了一整天的雪已經停了。
周旭堯平穩了呼吸,抬手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這才緩緩轉頭看向身側的位置。
卻發現,那裡空無一人。
一向愛賴床的女人,竟然比他還早起來?
周旭堯隨意地伸手摸想床頭的櫃子,打算拿手機看下時間,卻觸碰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撇開臉,看見那一枚原本該戴在秦桑手上的結婚戒指,靜靜地擱在那,反射著一抹銀白的光芒。
而在那枚戒指下,有一個牛皮紙的檔案袋。
一抹不安倏地從心頭蔓延散開,他抿著唇,想也不想,掀開被子就從床上起來,首先就是往浴室的方向走了過去,“桑桑!”
推開門,沒人。
又到更衣室裡,依舊沒有她的身影。
他甚至連外衣都沒有批,穿著單薄的睡衣直接從臥室裡走了出去。
書房,陽臺,花房,樓下客廳,餐廳,廚房,都沒有。
恰在此時,保姆抱著小卡走進了大門,“先生,早。”
“桑桑呢?你看見她了嗎?”
保姆看著他不同尋常的表情一怔,“先生,太太起來了嗎?我沒看見她下樓呢。”
只見周旭堯的倏地臉色驟變,保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又一陣風似的轉身朝樓上急匆匆地跑了上去。
周旭堯是個穩重成熟的男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從來都是淡定從容,遊刃有餘的,可是此時,保姆從他的臉上看見了從所未有的驚慌。
砰一下推開臥室的門,疾步走到了床邊,拿起櫃面上的檔案袋,開啟,把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抽了出來。
一堆潔白的a4紙上面,有一張筆記本上撕下的紙張,一眼看見上面寫著一段黑色的字型。
周旭堯:
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字了,剩下的手續,全部交給你了,我相信我不在,你也能輕鬆把這一段不正常的婚姻關係給結束了。
我走了,不用浪費時間找我,再見。
女人的字型娟秀而整齊,一筆一劃像是刻上去的一般,短短的一段話,沒有問候,單刀直入,甚至連署名都沒有留。
周旭堯眼神溫漠地盯著這段話,反反覆覆看了不下五遍,瞳孔縮起,英俊的五官,臉色漸漸陰沉下去,冷冽得如同被大雪覆蓋凝結的冰凌。
骨節分明的手,唰地一下,將那張紙揉作了一團,攥在手中。
心底說不出是震驚,惱怒,抑或是悲痛,那種複雜的滋味,無法言說。
他面無表情地拿起手機,手指靈活快速地撥通了一個號碼,冷沉的嗓音緊繃著,卻又不帶任何情緒,朝對方下令,“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掘地三尺,也給我把秦桑給找回來!”
正在穿衣服的k聽到周旭的聲音,拿著手機怔了好幾秒,周旭堯甚至不給他深思和問話的時間,已經切斷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