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把要求降到這種程度,他也無法做到。
不知是否由於靠得太近,男人俊美的臉變得有些模糊,她看著他,怔怔地開口,“讓我離開,你答應嗎?”
離開這一個念頭,不知在她的腦海中重複出現過多少回,卻始終鼓不起勇氣說出口。
周旭堯的心口宛若被一記重錘砸中,又悶又疼,眼神倏然變得冷戾,薄唇更是抿得寒芒湛湛,“說了那麼多,你就是要離開。”
察覺到男人的氣場驟變,秦桑緊張得吞嚥了一口唾沫,眼底微微慌亂,呼吸頓時也變淡了幾許。
他的臉壓下,鼻尖碰上她,男人的氣息夾帶著淡淡的菸草氣息灌了過來,強勢霸道地讓人感受著他的存在和彪悍,秦桑想要後退,卻被他扣得動憚不得。
男人漆黑的眼眸冷冷淡淡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宣佈,“唯獨離開,決不允許。”
似短暫又似漫長的安靜。
秦桑垂下眼眸,唇畔勾出淡淡的弧,“我知道。”
“凌菲的孩子不是我的,鑑定報告我會再做一次,如果你信不過我,可以親自找信得過的人去做檢測。”他鬆開手指,溫溫淡淡地說道。
秦桑沒有接腔,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她不說話,他又道,“這段時間,不要再跟陸禹行見面,秦家那邊,我會幫你搞定,你好好在家休息,陪陪秦揚。”
這是變相的軟禁,她又能說什麼?
秦桑已經連眼神都懶得給一個了。
“公司那邊還有事情,我先回去,晚上我會盡早回來。”
不管他說什麼,秦桑不吭聲就是不吭聲,像是啞巴了一般,他也並不介意她的冷淡,說完又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出了臥室。
關上門下樓,看見客廳裡秦揚抱著小卡和保姆一起坐在沙發上。
他剛走進,秦揚便對他露出了一種類似於敵意的眼神,往保姆身側那邊縮了過去。
周旭堯朝他牽出一抹溫潤的笑,爾後對保姆道,“你照顧好小揚,別讓他上去打擾了太太的休息。”
保姆也不知道他們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周旭堯這般吩咐,她也只能頷首,“好的,先生。”
走出別墅,周旭堯吩咐k,“看好太太,別人不相干的人過來打擾她。”
“明白。”
二樓主臥室的落地窗邊,秦桑透過乾淨的玻璃看著樓下,看見周旭堯上了車,然後驅車離開,她面無表情地轉身回到床邊,無力地坐下來。
由頭到尾,兩人的談話有些莫名其妙,應該是周旭堯這個人莫名其妙,話題轉移得太快,她應接不暇。
秦桑疲倦地往床上向後倒下去,卻壓著了什麼,她伸手抓了過來,才發現這是陸禹行剛才給她的東西。
周旭堯大概也是氣急攻心了,這玩意也落了下來。
猶豫地盯了半響,秦桑還是翻開了。
如果說凌菲孩子的父親是周旭堯這個事情給她的是震驚,那麼現在這一份鑑定書給帶給她的就是驚嚇,還有更多,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感。
紙張從她的手中滑落,秦桑的臉色蒼白了一層,眼神也失去了焦距。
凌菲是她爺爺的女兒?
還有比這更荒唐可笑的嗎?
又過了好半響,她毅然決然地翻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陸禹行的電話。
按照原定的計劃,陸禹行是跟凌菲去民政局辦理離婚,因為秦桑和周旭堯突然造訪,耽誤了一些時間,而接下來有一個重要客戶需要見,所以離婚的事情只能暫且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