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保姆作勢就要拿出手機打電話,卻被秦桑攔住,“我沒事,只是在想些事情而已,你先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保姆瞧她態度堅決,欲言又止地還是把話咽回了肚子,又叮嚀她,“那好,有事的話你再叫我。”
“嗯。”
空蕩蕩的房間,就像她的心,找不到安全的著陸點,無處依歸。
她撫著自己的心口,漠漠地笑了,喃喃道,“幸好。”
幸好她還沒完全淪陷下去,幸好她還什麼都沒有做……
……
盛興集團總裁辦公室,大燈沒有開,只有一盞檯燈在亮著。
陸禹行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陰柔俊美的臉隱匿在昏暗不明的光秀線裡,愈發顯得他神秘莫測,他一手握一支鋼筆,拇指在金屬的外殼上來回摩挲著,另一手拿著手機,“事情辦妥了?”
“是,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辦妥了。”
摩挲著鋼筆的手改為握筆,然後在白紙上一筆一劃地寫著什麼,聲音晦暗低沉,“嗯,那就好。”
“還需要繼續嗎?”
“這樣就足夠了,你可要回去了。”
“是。”
他把手機放在辦公桌上,視線落在了桌面的白紙上。
檯燈下的照亮之下,那一張白色的a4紙張,黑色的墨跡印出的行楷,筆道流暢而遒勁,一整齊好看,只重複著兩個字。
秦桑。
不知何時起,他發呆的時候握著筆隨手寫下的字,全部都是她的名字。
倏地,男人涼薄的唇角微微翹起,極淺的弧度,晦暗的眸原本冰冷的溫度,隨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滑過紙張上的字型而浮現了一抹淡淡的溫色。
既然忘不掉,又無法割捨,那隻好搶回來了。
……
周旭堯回到西井別墅的時候時間已經將近八點,天色早已經黑透。
別墅裡燈火通明。
保姆見他盯著一身潮溼回來,馬上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先生,您回來了。”
“嗯。”他把西裝外套脫下,一手接過保姆遞過來的開水,一邊把衣服交給她,視線往樓梯上掃了一眼,問道,“太太已經休息了?”
“在臥室裡,應該還沒休息。”保姆打量了一下週旭堯的臉色,似有意又似無意地說道,“太太晚餐的時候也沒有怎麼吃,臉色看著不是很好。”
周旭堯喝水的動作微微一頓,眸色微動,“她有說什麼嗎?”
把水杯放下,又道,“她是不是生氣了?”
保姆不明所以,“嗯?生氣?倒是沒看出來,不過心情似乎確實不太好。”
跟她說話也是懶洋洋的,很冷淡,雖然有刻意收斂,仍舊能察覺到她身上那一抹微妙的浮躁。
“對了,先生,你吃過飯了嗎?”
“還沒,”周旭堯長腿邁開朝樓上走去,“我先上去看看她。”
周旭堯上了二樓,推開主臥室的門,有對話的聲音傳了過來,循著聲音望去,果然看見秦桑半躺再沙發上,手裡捧著平板全神貫注地盯著螢幕。
完全沒有察覺他的出現。
徑直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抽走了她手裡的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