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旭堯停下手裡的動作,清俊的臉上依舊掛著笑,然而笑意卻不抵他涼薄的眼底,韓悠被他這樣的眼神看著後脊背有一陣的寒意爬上脊背,心尖抑不住地顫慄,無措地看著他。
周旭堯用打火機點燃了一支菸含在唇上,青白的煙霧暈散將他的五官籠罩得模糊不清,卻氣勢清貴,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壓迫感,“香薰,茶水。”
他說了兩個詞,簡潔得一個多餘的鼻音都不曾有。
韓悠僵住地坐著,心頭卻狠狠地震了一下,仍舊裝得無辜,“什麼?”
周旭堯臉色深沉晦暗,眼神更像是淬了冰,聲音也跟著冷下來,“看來你是學不聰明瞭。”
有些把戲,糊弄別人可以,但他混的時間,比她走過的路都要多,這些拙劣的手段,他早不知道見識過多少,而比她厲害的人嗎,他也遇到好幾個。
講真,韓悠這點小動作,他完全不放在眼裡。
周旭堯只是冷冷的睨著韓悠,眼睛裡沒有一絲的溫度,夾手指間的煙在燃著,空氣中醞釀著一股菸草的氣息,把香薰的那股味道沖淡了不少,“韓震也知道?”
韓震現在是韓家公司的執行總裁,如此一來,韓悠想要在韓家公司裡工作,就不是什麼問題,只不過這一次的和韓家談的合作,派過來是韓悠,周旭堯還是有點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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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公司的時候,韓悠只是把策劃書送了過來,並未詳談任何的事情,而是提出了一起吃中午飯,這一次的負責人也會出現,所以周旭堯才同意過來。
很可惜,結果並非如此。
韓悠仍舊是那個任性得不顧後果的韓悠。
只是,他很想知道,韓震是否也參與其中。
韓悠咬著下唇,眼底慌亂很明顯,已經無處可藏,“你為什麼會知道?”
確實,她做得很隱晦,一般人都不會注意到這些,不過怪就只能怪,她遇上的人是周旭堯。
周旭堯起身,端起陶瓷杯,修長的腿邁開,走到了放置香薰的桌子上,然後,隨手一傾斜,茶水全部倒在了香薰壺裡,火苗就滅了。
男人寡淡的臉上,唯獨一雙黑得深沉的眼睛,透出了一絲嗜血的涼薄,驚悸人心,“韓悠,我一向不太喜歡刁難一個女人,”清淡的口吻,宛若一陣輕風,“這一次就算了。”
“不過——”
就在韓悠剛要鬆下一口氣,他驀地又出聲,眼神迸著凌厲的寒芒,像一把鋒利的刀刃,架在她細嫩的脖子上,稍有不慎,就會見血。
“你那點心思最好收斂一下,”他步履沉穩,行走至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冷眼睨下,淡淡啟唇,“你應該知道,當年那件事情,是韓震救了你。”
當年韓悠害慘了凌菲,事發以後,她沒有出現在現場,不過聽說,若不是旁人攔下來,韓震也許就被周旭堯給打死了,她害怕得不敢出現,躲起來的那幾天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再後來是韓震聯絡了她,韓震很理智地告訴她周旭堯在找她,讓她出國,她當下就一走了之了。
也許正是因為她沒見過周旭堯發怒的模樣,所以幾年以後的現在,才不知死活地想要給他下套。
“旭堯哥。”
曾經的韓悠,就是那麼稱呼周旭堯的,驕傲又柔軟,心無城府的讓周旭堯也對她多了幾分寵愛。
只是時隔多年以後,再被她這麼稱呼,周旭堯只覺得諷刺。
韓悠皺著眉,眼底閃爍著一層淚光,“我只是喜歡你而已,為什麼你就是看不到我的真心?非要這麼踐踏我?”
她就是不甘心,為什麼做了那麼多以後,他都不看她一眼,現在兩人的婚約也取消了,她牢牢抓住的救命稻草,就這樣被砍斷。
從此再也找不到藉口接近他,她為此暴躁、絕望、不安,卻在此時她得知秦桑對於出軌男人格外痛恨,尤其是婚內出軌,所以她才想要利用這一次的工作合作關係作為契機……
只要他們沒有婚姻關係,一切都還有轉機,她就是那麼想著。
一個女人為了自己的愛情而努力,而耍心機,難道錯了嗎?
不,她不認為自己有錯。
周旭堯忽然當著她的眠,握著茶杯的手五指一鬆,茶杯砰一下掉落,陶瓷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