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靳雙手抄進白大褂的衣袋裡,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目的,“如你所見,我找我的弟妹聊了幾句。”
說著,他又轉身看了看秦桑,“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皮鞋落在瓷磚地板上,迴盪著沉穩有力的聲響,瞪腳步聲漸漸走遠,溫紹庭才走到秦桑的面前,自上而下,眸光溫漠掃了她一眼。
“我跟她說兩句,你們下去。”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保鏢卻依言退在了一段距離外。
周旭堯是他們的上司,她好歹是他們上司的正牌老婆,剛才她的命令他們還反抗了一下,現在對著溫紹庭竟然那麼聽話,秦桑不止一點點心塞。
她抿了下唇,抬起臉看向溫紹庭。
挺拔的身軀西裝革履,深邃的五官,一副正兒八經的表情,雖然冷貴,卻帶著一股難得的正氣,到底是部隊裡浸泡訓練過的男人。
他除了對陳眠能有一點表情,對其他人都像是面部神經癱瘓了似的,秦桑也沒在意他這種陌生人的態度,不過有些意外他竟然會單獨跟她談話。
“溫先生,你別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我是循規蹈矩的好公民,你這樣會嚇到我。”秦桑也不知道陳眠到底是怎麼忍受這種冷淡得隨時隨地都能讓空氣結冰的木納男人。
溫紹庭沒有動,站在她的跟前像是一座大山,無形的壓迫感迎面壓下來,他似乎也沒將就或者收斂自己強大氣場的打算,只是垂著眼眸,視線落在秦桑素淨姣好的臉蛋上,“旭堯十二歲那年,母親患上了重病,對於貧困的他們來說,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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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母親為此不得不私下試著聯絡周家那個男人,不過被拒絕了,旭堯無意中聽到她母親講的電話,得知了他的父親是誰,所以一個人找上了周家。”
“彼時周家正處於一個關鍵時期,所以季海瓊索性利用了旭堯,私底下讓人把旭堯的母親逼死了,然後對外公開旭堯是她收養的孤兒,因為這樣的善舉,讓周家獲得了極好的評價。”
秦桑心尖微微發緊,沉默了半響以後,她聲線微啞問道,“所以,是季海瓊害死了他媽媽?”
傳聞裡說周旭堯母親病死了以後,季海瓊礙於周家的臉面把周旭堯收為養子,對外隱瞞了他私生子的身份,作為一個女人,可以說是胸襟寬廣了。
然而,溫紹庭告訴的她的,確是另外一個故事的版本。
“季海瓊的一些犯罪證據已經收集好,雖然不是十分充分,但是足以讓她在監牢裡度過下輩子,”溫紹庭仍舊是維持著一個聲調,寡淡,事不關己,“不過昨天晚上,他讓我先別把那些證據舉報上去。”
溫紹庭為人冷淡,屬於那種沉默寡言的男人,哪怕他和陳眠結婚了,而她身為陳眠的好姐妹,彼此的對話大概用十根手指頭都能數完,算得上是熟悉的陌生人。
乍然聽到他說了這麼多話,秦桑甚至有些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他本人。
而他不溫不火不帶感情的陳述,雖然沒有很明確地表明什麼,卻令秦桑喉嚨隱約翻湧了一陣酸澀味。
她隱約有些明白,周旭堯為什麼要那麼做,溫紹庭浪費這麼多口舌,又想表達什麼。
這個不善言辭的冷漠男人,用最平靜卻又最犀利的態度,在為周旭堯鳴不平。
秦桑低垂著頭,擱置在膝蓋上的十指微顫著,捲曲著,低聲喃語,“我不知道這些。”
所以他對周家趕盡殺絕,對季海瓊窮追不捨。
忽然想起昨晚他不小心提起了一下他母親時候的那個複雜的表情,秦桑鼻尖有些酸酸的。
她忽然有些懂了,他除了怨恨周家,大概更多的是,怨恨自己當年衝動無知,給自己的母親帶來了災厄。
他無法原諒周家和自己。
再想想,當初他讓她別插手季以旋的事情,她甚至罵他冷血無情,站在道德的制高線上無知地指責他,遂不知,那是她自以為是一種偽善。
他說她天真無知甚至愚蠢,其實一點也沒有錯。
因為痛不在她的身上,所以她才不痛不癢,理所當然……
再想想周旭堯,他總是反駁她,對她提出的要求不予理會。然而事後,卻又一次次忽略自己的感受,不顧自己的立場和為難,儘量幫她完成了她想要做的事情。
不聲不響。
容忍她一次又一次的無理取鬧,甚至這一回,關於季以旋的問題,他問她的意見,甚至想要把決定權交付給她。
可她又做了什麼呢?除了得寸進尺,只有一次次質疑他的目的。
溫紹庭漠漠地看了她一眼,連招呼也不打,直接從她身側舉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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