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
容旌尷尬地假笑著,“我最近有些失眠。”他心底在哭泣,總覺得秦桑好想要從他嘴巴里知道一些什麼資訊,感到十分不安。
幸而周旭堯在這時候已經洗漱完畢,換好了衣服出來,終止了問話,容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周旭堯一邊走著一邊繫著領帶,來到秦桑的面前,俯身就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猝不及防的動作,秦桑被一口稀飯嗆了一下。
還沒有來得及指責他,他就率先開口說道,“中午和晚飯我就不過來陪你了,記得要按時吃飯,藥也別忘記吃了,還有,不能下地走路,想要出去,坐輪椅讓阿姨推著你,知道了?”
噼裡啪啦吩咐了一大串,秦桑聽了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周公子,我三十歲了,不是三歲。”
他這像是叮嚀孩子的口吻是怎麼回事?
周旭堯淡淡地瞟她一眼,不溫不火道,“你只有年齡三十而已。”
“……”意思是,她智商只有三歲嗎?他會不會太侮辱人了?
“我先走了,你要聽阿姨的話。”
“周旭堯!”秦桑微惱地瞪他,他在的時候要聽他的話,他不在了要聽阿姨的話,“你是我媽還是我爸?”
周旭堯完全不講她的惱怒放在眼裡,摸了一下她的頭,像是安撫一隻炸毛的貓,“我是你老公。”
“……你可以走了。”秦桑拍掉他的手。
一旁的保姆和容旌看著他們的互動,聽著這些對話,忍不住掩唇偷笑。
相比周旭堯的從容不迫,秦桑倒是窘迫得無地自容,他臉皮已經厚到出神入化的境地,秦桑自愧不如。
“有事打我電話,我走了。”話音落下,他就帶著容旌離開了。
房門剛合上,保姆驚了一聲,嚇得秦桑心口也跟著一跳,“阿姨,怎麼了嗎?”
“先生沒有吃早餐呢,我也忘記讓他帶在車上吃了。”
秦桑抿了抿唇,不鹹不淡地道,“他餓了會自己找吃。”
話是這麼說,但她還是瞟了一眼桌子上多出的早餐。
早餐過後,護士例行過來給她做檢查和準備她要吃的藥,結果,護士走進來的時候,懷裡還抱著一束花,昨天才扔完的一束向日葵,現在又出現在她的面前。
“周太太,剛才有人送來的花,他趕時間,我就代你簽收下來。”護士笑著說。
秦桑臉色驟然冷了下去,眉目微涼地盯著那束金色的花,隱隱有些慍怒,薄唇掀出兩個涼涼的字眼,“扔了。”
護士一愣,思維遲鈍地反應不過來。
一旁的保姆看了一眼秦桑,察覺她的不悅,上前從護士的手裡把向日葵接了過來,“麻煩你幫太太檢查身體,這花就交給我處理。”
護士不明所以,看了看秦桑沉鬱的臉色,又瞟了下保姆,呆呆地把花給了保姆,“抱歉,我不應該擅自代替簽收。”
“沒事。”保姆友善地說道,然後抱著向日葵離開了病房。
秦桑這才緩和了臉色,但還是有些不高興,“抱歉,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見護士露出膽怯的表情,她解釋了一句。
一次二次還算能理解,不過現在已經是第三次了,到底是誰給她送向日葵?猜測不到是何方神聖,秦桑的心情難免有些浮躁。
“是我沒有考慮周全。”護士說道。
秦桑沒有再說話,她有預感,明天還會有人來送花。
護士測了體溫,例行問話,把秦桑早上該吃的藥放下,便去下一間病房繼續工作。
保姆給秦桑倒了溫水服藥,“太太,你收到匿名送花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