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隊她進行過深度催眠,起因是她發現自己被幾個男人”主治醫生沒有繼續往下說,陳眠已然懂得。
那晚上嚇唬她的事情,她當真了,所以情緒崩潰,導致這種病復發。
陳眠愣神間,在房間裡原本呆滯著的顧琳,忽然抬頭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來,眼窩深陷的眼睛迸發著某種森然的光,陰惻惻的宛如一個女鬼,陳眠只覺得後背一陣涼意升起。
倏地,顧琳像是發現了她的存在,眼睛瞪得很大,忽然發瘋了一般往門口這邊撲來,像一頭嗜血的狼,露出了森森的獠牙,鐵門砰一陣巨響,陳眠嚇得猛地倒退一步,一顆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是你你這個魔鬼魔鬼”
顧琳的聲音嘶啞,失去了往日的清潤嫵媚,她抬手狠狠用力砸鐵門,像要從裡面衝出來撕碎了陳眠一般,眼底泛著紅光,駭人極了。
醫生見她又開始發狂,忙招來了其他的人,根本來不及管陳眠,帶著幾個人衝進去一把將顧琳壓住。
發瘋了的女人,力大無窮,竟然被兩個男人壓著才堪堪控制住,被壓在床上注射鎮定劑的時候,她從喉嚨裡發出一種不甘的悲鳴。
從那醫院裡走出來,初秋燥熱的陽光籠罩在她的身上,陳眠卻還是覺得冷。
顧琳那狼狽的模樣一次次在她腦海中與她先前那般風情萬千形成一種劇烈而鮮明的對比。
陳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那裡的。
回去的路途上,陳眠給秦桑打個電話,那邊的秦桑聲音懨懨的,“怎麼了你這是”
“我現在每天都被陸禹行那個變態綁來公司上班。”秦桑憤憤然地說道,“重點是,凌菲那個女人,竟然也在公司裡,負責藥物監製,我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煩死了。”
自從秦揚出了事之後,秦桑現在看到凌菲,是分分鐘想要撲上去撕碎了她的嘴臉。
陳眠挑眉,“護士出生的人能負責得了藥物監製到底是誰的主意”
秦桑冷笑,“還能有誰凌菲那個外公可是我們的元老級人物,跟著我爺爺出生入死過,陸禹行大抵是想討好他。所以就答應讓凌菲上崗了。”
陳眠淡淡道,“講來,你也算是靠背景坐上現在這個位置的,還天天吃飯不做事,你隻眼開隻眼閉視而不見就好了。”
“你就不能讓我抱怨一下”
“不能。”
“陳眠,我要跟你絕交”
“恩,”陳眠心不在焉的,“等我說完我的煩惱了,再絕交。”
“滾”
陳坐在計程車上,淡淡開口,“我剛去看了顧琳。”
“什麼”秦桑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沒事看那個瘋子作甚”
“桑桑,其實她挺可憐。”陳眠輕輕嫋嫋地說道,“我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本意是想給她一個教訓,結果卻把人逼成那樣,貌似真的過分了些。。
“沈易航說你那天很牛逼,這怎麼她一瘋了,你就慫逼了”秦桑玩著手裡的鋼筆,不以為意,“聽沈嘉楠說,那種藥可是很烈,那晚上他到最後還是去了醫院才解了藥性。”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別浪費你的同情心了。”
“韓維說顧琳的病緣由在溫紹庭,希望溫紹庭可以配合一下一起把顧琳給治療好了。”
“嗬”秦桑忽然嗤笑,“你確定溫紹庭過去不會把顧琳的病加重了”
“”陳眠沉默。
“算了,既然你覺得那樣做能夠讓你舒服一點,你就去吧,”秦桑道,“不過我高警告你,見一見就好了,可別把溫紹庭給她當救命稻草,精神病患的依賴性很強,尤其是顧琳本身對溫紹庭行為不端。”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