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兩個字。扎中了陸禹行的痛處。
周旭堯這回成功將人抱了過來,“叫醫生”
“只是氣急攻心,情緒哀慟造成的昏歇,讓她好好睡一覺醒過來開導好情緒就行。”
陳眠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秦桑,鬆了一口氣。
“謝謝醫生。”
陳眠將醫生送出了病房,再回來,看見病房裡杵著的三個人,不禁蹙眉。
只聽見陸禹行說,“你在這裡看著她,她爸的身後事我會處理好。”
周旭堯坐在病床前,盯著秦桑,不緊不慢地說道,“謝謝小叔的好意。不過,不必了。”
陸禹行蹙眉,“你別忘記了,我叫她爸一聲大哥。”
“一聲大哥始終抵不上一句爸,小叔的好意我和桑桑心領了,等她醒過來,我會和她一起著手處理。”
再繼續下去,只怕又是一番爭論,陳眠走上前,無畏地對上陸禹行的視線,溫溫淡淡的疏冷,“陸禹行,人都死了。請你尊重一下秦桑的意願,她不願意你來插手,你就別插手,那是她的父親,要這麼處理,她自有決定。”
她的聲音有條不紊,“你無權干涉她家的事情,”頓了頓,她看向了一旁的凌菲,“煩請你和你的妻子離開這裡。”
“陳眠,我的身份還是她的小叔。”陸禹行不悅地看著陳眠,冷聲道。
“我知道,”陳眠淡淡地看著他。“不過秦桑現在的情緒不穩地,你繼續留下來也是刺激到它而已,是不是非要把她氣得起不來,你們才甘心”
陸禹行抿著唇,沒有接話。
凌菲覺得自己像個可笑的外人,自己的丈夫和初戀,起了爭執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真是諷刺。
“禹行,我們先回去吧,”凌菲收回落在周旭堯身上的目光,她不敢再去看他憂心忡忡的模樣,“現在出現這樣的情況。公司那邊也需要有人坐鎮。”
陸禹行深深地看了一眼幾乎與病床的白色融為一體的秦桑,緩緩轉身離開了。
陳眠並非是在偏袒周旭堯,而是這種時候,秦桑需要的絕對不是已經結婚有了家庭的陸禹行,她甚至能感受到來自於秦桑的怨恨,對陸禹行的怨恨,權衡之下,她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圈裡的人都知道秦桑曾經倒追自己無血緣的小叔陸禹行,這一度成為坊間笑談,尤其是在陸禹行和凌菲結婚以後,很多人在背後對秦桑的行為指指點點,秦桑心寬氣傲,自然是不放在眼裡。
不過現在她已經嫁給了周旭堯,如果再跟陸禹行扯到一起,難免會被人拿出來談資,她已經承受得夠多了,陳眠不希望繼續出現一些不必要的輿論。
父親身後事,有女兒和女婿操辦就是,陸禹行頂多是小叔身份,強行插手只會適得其反。
陳眠盯著床邊男人的身影,沙沙啞啞的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對秦桑到底有幾分真心,也許你們之間僅僅是交易,但是我相信你們交易的籌碼是對等的。”
周旭堯沒有回頭,“你想說什麼。”
“如果她要離開,請你放過她。”
陳眠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見他清冷的一聲低笑,連帶聲音都微冷,“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
“她不是你和陸禹行之間較量的犧牲品。”陳眠冷淡道。
“陳眠,即使你是老二的女人,我也不會一直容忍,”周旭堯終於站了起來,轉過身來背光而來,菸灰色的襯衫讓他看起來更為冷漠一些,“我去處理秦有天的身後事,你在這裡陪著她。”
男人越過她,身後的門一張一合,病房裡沉寂下來。
陳眠走到秦桑的床前,深深看著她。
驀地有些想笑。她和秦桑如此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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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愛慕著一個男人,不顧一切,現在連家庭變故都驚人的相似,她媽走了,爸爸坐牢了,好好的一個家散了,轉眼間秦桑就走上了她的路,像是預設好的一般,硬是要她經歷一遍自己承受過的苦難。
還真的是,有難同當,這對難姐妹,當得名副其實了。
可是她已經走到了最糟糕的時候,現在有了溫紹庭保駕護航。未來的路似乎也不是那麼難走,然而秦桑呢
一個居心叵測的陸禹行,一個心思難辨的周旭堯,一個需要她保護的弟弟,沒有一個人可以成為她的依靠。
顯然是比自己要落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