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性作用下,她被拽得往後倒下,雖然身下有人肉墊子,但她還是狼狽地摔下時,手用力撐了下,不小心磕在了水泥地上,一陣鑽心地疼,瞬間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她聽到身後有一道悶哼聲,清淺,但很近,近在耳際。
不等她從他身上下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卷著明顯的慍怒之意,在她的耳邊炸開,陳眠,你是不是瘋了!腦子進水了要投江自盡嗎?
熟悉的聲線,讓她頓住,而男人的話,卻使她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投江自盡?誰?她嗎?
溫紹庭扶著她坐起來。陳眠慌忙從他身上爬開,坐到一旁的空地上。
微光中,溫紹庭那張冷漠而慍怒的俊臉,不其然地撞進她的眸底,陳眠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溫先生?
陳眠的眼神一點點沉寂下來,如同這漆黑的夜色。
她看著溫紹庭冷峻的臉龐,既然有種找到依靠的錯覺,你怎麼會在這裡?
溫紹庭坐在地上,暗沉深邃眼眸深沉難辨,臉色更是深沉得晦暗,眸光與她對上,聲音彷彿與著無盡的夜色融為一體,你是不是瘋了。
陳眠一愣,扶著額頭,有些哭笑不得,但想笑容裡顯得苦澀,溫先生。你搞錯了,我很珍惜生命,沒打算投井自盡的打算
他這種荒謬的想法,真是令她無語至極。
溫紹庭抿著菲薄的唇,目光沉寂如水。
剛她那個舉動,確確實實是像一副投江的姿態,加之最近她的情緒似乎不是很好,溫紹庭的第一反應就是她要做傻事。
畢竟,女人這種生物,殉情這種事不在少數。
不過現在看她的表情,真的是他多慮了。
溫紹庭面無表情地從地上爬起來,頎長挺拔的身軀居高臨下地籠罩住她,陳眠抬頭剛要自己爬起來,溫紹庭朝她伸出了手。
陳眠看著眼前那一直寬厚的手掌,怔然。
地上涼,起來。溫漠的口吻有些冷硬。
陳眠把沒有受傷的那一隻手擱置在他的掌心上,他的掌心很溫暖,握住她的時候,大掌包裹著她,上面的繭磨礪著她光滑的面板,給她一種安心的感覺。
他用力而又不至於太過粗暴地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然後鬆開。
鬆開手那一瞬間,陳眠有一種失落感,低聲說了聲:謝謝。
溫紹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握過她的手抄進褲袋裡,淡淡地說:走吧,送你回去。
他轉過身,寬厚的背影挺直優雅,陳眠站在原地盯著他的背影,在冷風裡忽然產生一種很強烈的渴望。
溫先生。她忽然開口叫住他。
溫紹庭頓住腳步,側臉回頭看著她,昏暗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更瞧不見他的眼睛。
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沉默了幾秒,男人暗沉的音色很溫漠,說。
陳眠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她將近一米七的個子站在他的面前。也顯得嬌小,她仰著頭,他身後頭頂上的昏暗的光線柔柔灑落在她的臉龐上,柔和,溫軟,卻也讓他清楚地瞧見了她左邊臉頰上那一個淡淡的掌印。
由此可見,李敏慧下手的時候有多重,大半天過去了,上面還有痕跡,甚至微微浮腫著。
溫紹庭低垂的眼眸深邃沉寂,他揹著光,面無表情的俊臉上,是一片溫淡的陰影,神色愈發令人難以捉摸。
她的聲音聽上去很淡,不知是不是夜色太深,滲著些涼,唇瓣緩緩地掀動,一字一頓地說了這麼一句話: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江風很大,江浪怕打著堤岸,有陣陣的回聲。
她的嗓音也被卷帶走,散落在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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