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藏起來,誰來嫁人?秦箏當然不會同意馬忿的要求,可是見馬忿絕對不會妥協的表情,秦箏有點頭疼。
她知道馬忿之所以被和輅公子選中,也許不是因為他容貌驚人,而是別有目的,那這便不能算是馬忿的錯,因為若是沒有馬忿,說不定被施定身術的就是她,馬忿是為她擋了一劫。
秦箏現在還能想起當和輅公子橫抱起馬忿時,那幾位金丹修士刀子一般的眼神,明顯寫著‘絕不會善罷甘休’這幾個字。
對於幫她擋了一劫的馬忿,秦箏也不好態度強硬的要求他,只能夠先好言相勸,實在不行,那就……
最後秦箏好話都說盡了,馬忿還是有點不願意,秦箏只好拍幾張定身符在他身上,然後快速給他換上桌子上的鳳冠霞帔。
一切梳洗完畢之後,秦箏狠狠心將紅蓋頭蓋上,徹底隔絕了他委屈的眼神。
恰在此時,外面侍女也開始敲門,道,“夫人,切莫誤了吉時。”
秦箏喊了聲,“來了!”
然後扶著馬忿走至門前,從裡面敲了敲門,外面的侍女便將門開啟,禁制設在門上,門開了,禁制自然也就開了。
秦箏略施術法,讓馬忿的腳步跟著她扶的方向走,後面侍女成群,一路上張燈結綵,倒真有幾分成婚的喜慶。
就是這新娘,新郎有點……
在築基侍女的領路下,秦箏扶著馬忿在和輅宮內繞上一圈,讓和輅宮的下人們見見,算是開了臉面,再回新房,這納妾儀式也算是完成了。
可是在繞路出現了岔子,走幾步就能碰到一個金丹女修,定要給她們施加金丹威壓,為難辱罵一番才放她們走。
秦箏和這一堆侍女們自然是不敢多言,雖然秦箏心中不滿,可是沒辦法,實力差距大,打不過。
中途築基侍女見老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別說吉時了,說不定日落西山夫人都進不了新房,屆時拿來出氣的還不是她們這些侍女?
築基侍女便差使練氣侍女去找喜言姑姑,沒過多久她們碰上花蘭心,秦箏認得這是和輅公子定下的大老婆,秦箏心中暗歎一聲,這關怕是沒那麼好過了。
恰好此時那練氣侍女回來了,還沒等秦箏一喜,卻聽她說,
“喜言姑姑說,這是夫人必經的禮節,雖然夫人是和輅殿下第一個娶入門的,但她給殿下的幾位未婚妻子見禮是應該的。讓夫人切記以大局為重,莫要誤了吉時。”
花蘭心聽到這話便笑了,不是那種有人支援的笑,而是諷刺的笑,她冷哼一聲,道,“以大局為重?莫要誤了吉時?喜言這是在敲打你呢?還是在警告我呢?嗯?”
花蘭心這語氣一聽就是在發怒,這時候誰都沒那麼傻去回答,大家此時都是一個裝聾作啞的小透明板,誰知道說話了,會不會成為她的撒氣桶呢?
但是有些人再低調也是沒有用的,因為目的就在你,就算你真變透明瞭,也能把你抓出來,比如被當做馬忿貼身侍女的——秦箏。
秦箏身上的金丹威壓加重,壓的秦箏‘噗’的一聲吐出口鮮血來,還沒等秦箏緩過氣來,就被控物術猛然拉向前,牢牢束縛在地上。
花蘭心指著秦箏喝道,“你說!”
我說就我說!幹什麼動手動腳!!秦箏低頭翻了個白眼,抬頭卻是滿臉笑容,嘴邊掛著一絲血,道,
“喜言姑姑這話自然是在敲打我們小姐,雖然我們小姐先入門,可是這並不能代表什麼,俗世裡那些權貴們娶妻時都會先迎娶姨娘,但對於相守一生的妻子則會珍而視之,精心挑選吉日良辰。
慣沒有先來後到的說法,只看能不能廝守到最後,那才是和輅殿下最重視的。所以,我認為花小姐與其在這為難一個築基修士,還不如想想怎麼在脫穎而出,與和輅殿下相守一生。”
說完,秦箏又低下了頭,暗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沒有先來後到,只有廝守到最後?”花蘭心重複了這句話。
秦箏剛想抬頭附和一下,再接再厲拍拍馬屁,卻見花蘭心表情怔怔的,似乎在自言自語,隨後臉上神情愈加堅定,彷彿是確定了什麼一般。
花蘭心大笑道,“是了,能陪和輅走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說完,她便走了,威壓消失,秦箏站了起來,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回到馬忿身邊。
她覺得花蘭心真可憐,明明是金丹中期修士,比和輅那個金丹初期強多了,卻還為這些男女之事失魂落魄,真為金丹修士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