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從門外拿進來籃子,揭開蓋布,慶幸道:“還好沒灑多少。”看著男孩沒幾塊好肉的手臂,又道:“我來餵你吧,你那手還是別動了。”
勺子遞到嘴邊,祁暗卻沒有動作,眼裡有不解,也有壓抑:“你到底想幹什麼?”他知道周瑾,周家的寶貝蛋子,因為身體不好總是在家待著輕易不出門。
她哥哥也喜歡欺負自己,不過比起李猛他們只能算小打小鬧,想作惡又不能完全拋棄良心,祁暗最看不起這種人,性子軟弱,人云亦云。
可週瑾現在是幹什麼,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替他哥哥贖罪?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總不能是突然轉性了吧。
他討厭這種被矇在鼓裡的感覺,他寧願面對明明白白的算計接受貨真價實的屈辱,他不想當傻子。
周瑾無奈,但也明白這突然的示好確實有些莫名其妙,索性意味不明道:“是有件事要你幫忙,但你得先養好身子,你現在這樣沒啥用。”
祁暗依舊不鬆口:“什麼忙一定要我來?你找不到其他人嗎?”
嘿,這小崽子還不好糊弄。“真得是你,那啥,我想等你好了教我認字兒。”周瑾為自己的機智點贊,“我知道你會念書,我給你吃飯,你教我識字,互惠互利。”她繼承了原主的記憶,腦海裡有偷偷蹲在他家院門口聽他讀書的畫面。
祁暗放鬆了警惕:“可以,但是我讀的書不多,教不了你太多。”
“沒事兒,夠用了夠用了,來來來吃飯先。”
祁暗喝了一口湯,臉色微變,又很快恢復成冷漠臉,只是讓她別用勺喂,直接灌他嘴裡就行。
兩人一個動手一個動嘴,很快光碟。
吃完飯周瑾彎下身子拿藥酒,然後讓他把衣服脫了。祁暗臉色瞬間慘白,手緊緊抓住衣襟,狠狠瞪著她。周瑾連忙攤開手:“這是化瘀的,擦完好得快點。”同時心沉了下去,這個反應,莫不是之前還經歷了什麼。
祁暗戒心仍未散去:“我自己來,你不要看。”
“行行行,我去門口等著,需要幫忙就喊一聲。”
周瑾坐在門口的石階上,試探著在心裡默唸:蛇叔你在嗎?
下一刻牆角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循聲望去,一條大蛇正盤在樹蔭下,歪著頭打量她,剛剛在屋裡光線暗沒看清,蛇叔竟是一條五彩斑斕的黑蛇,咦,那小翠怎麼是綠的。
“小翠隨他娘。”腦海裡突然出現一道聲音。
周瑾拉回思緒,問了兩個正經問題:你為啥能聽到我心聲?小翠說我身上的氣息好聞是什麼意思,我身上沒味啊?
蛇叔回答:“開了靈智的動物可以直接與你意念交流,靈智未開只能靠語言。氣息縈繞在每個人身上,動物或多或少都會有所感應,但你們自身看不到。在我眼裡,大部分人的氣息都是淡淡的土黃色,你不一樣,你整個人綠得發光,生機濃郁,天生吸引萬物,同你接觸也會獲得各種益處。”
“開靈智是什麼?怎麼樣開?”周瑾好奇。
“這個比較懸,類似你們人類的頓悟,需要機緣。開了靈智的動物會思考除了本能之外的事務,比如,生命的意義。”
周瑾肅然起敬:“蛇叔,你悟出了什麼?”
“我在想,能不能再娶一個媳婦,多生幾條孩子,等他們長大後給我上貢食物,我就可以不勞而獲了。”
呸!渣蛇!還是條資本主義黑心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