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峰輕咳了一聲,扯開話題道:“你當年為什麼要立那麼奇怪的一個誓言?你師傅難道不知道這個武林中,能夠強行摘下你面紗的人數不勝數嗎?若是哪一天你被一個人品不端、諸如雲中鶴的惡人看去了第一眼,豈不是要倒一輩子的黴?這豈不是在害你?”
“不許你說我師傅壞話!”木婉清寒聲道,“哼!我師傅當初定下這個規矩,是為了我好。我是個無父無母的人,一出生就被他們丟在了荒郊野嶺。要不是師傅將我撿了去,辛辛苦苦將我養大,還教我武藝,我早就死了。我師傅說天下的男人都是負心漢,假使見了我的容貌,定會千方百計的傷害於我,因此從我十四歲起,她便讓我戴上了面幕。”
“這便對了!”葉峰迴頭對著她道,“你也知道你師傅定下這誓言是為了你好,最終的目的是不想你被人欺騙,想讓你幸福。所以若是今天你被雲中鶴看去了第一眼,你大可不必理會,因為這和你師傅當初的初衷是相違背的,你明白嗎?”
木婉清想了想,搖頭道:“可是這樣誓言不是破了嗎?我師傅說,我若是不遵守諾言,她便要自盡。我師父說得出,做得到,可不是隨口嚇我。”
“哈,誓言只是手段,不是目的。你真被雲中鶴看去了第一眼,你師傅還能逼你嫁他不成?”
“那就殺了他!”木婉清執拗道。
葉峰道:“以雲中鶴的輕功,你師徒二人就算能勝他也殺不了他。”
木婉清道:“我們有的是時間,總能殺的了他的。”
“……”葉峰不由得想到一句話,謊言與誓言的區別在於,一個是聽的人當真了,一個是說的人當真了。很顯然,木婉清現在是當真了,而且還根本拗不會來。
“罷了,此事關鍵在你們師徒,我多說無益!”說著,葉峰突然抽出身後的長刀,對著四周喊道,“佈置此陣的前輩你好,在下葉峰,無意間闖入此陣並非有意冒犯,還望前輩能夠大人有大量,放我和我朋友離去,葉峰感激不盡。”
說著他對著四周鞠了四個躬。
木婉清見葉峰舉止奇怪,不由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鞠躬啊!”葉峰道,“我實在看不出周圍有什麼玄虛,只能用此方法試上一試了。走,我們再走上一圈,沿途在樹上刻上標記,若是還走不出去……”
“你要怎樣?”
葉峰嘿嘿一笑,起步向前奔去。這一趟路,葉峰兩人走得很是小心,只要經過的路上都用標記標上,免得又走岔了。可是這陣法若是那麼好破也稱不上陣法了,三炷香之後,葉峰兩人遠遠的便看到前方那“b”三個字母,便知道這趟嘗試又失敗了。
葉峰眉頭緊皺,道:“既如此,便怪不得我了。”
話音落下,葉峰手起刀落,一道刀光便向前斬去。刀光落下,前面那棵參天大樹立馬被刀光砍去一半,再補上一刀便可倒下了。
“這陣法的關鍵就在於這些樹木,我若是將這森林的樹木砍個遍,我看他還拿什麼來迷惑我。”
說著,葉峰正要再次揮刀,周圍的空氣中突然瀰漫起了霧氣,這些霧氣一開始還顯得很淡,數息之後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
在霧氣剛起之時,葉峰便後退到木婉清的身邊,抓起了她的手,道:“跟著我,千萬不要和我分開,否則你我再想匯合一處可就難了。”
原本木婉清見葉峰拉起她的手還有些牴觸,如今聽到此言,只是點了點頭,也不再反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木婉清反手抓住了葉峰的手掌,道,“為什麼突然會起大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