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陸長英娶的不是謝詢...若是謝詢,他恐怕要自盡以求不與這般流氓行徑搭上關係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長亭兀地想到這句話。
拜石猛所賜,陸長英也漸漸在摸爬滾打中下限越來越低了...
白春事情想得多,奉茶的時候問長亭。“咱們家可是還缺幕僚?”
長亭笑著賞了白春兩枚銀餜子,贊她一句,“咱們屋裡可算是出了個聰明人了!”再拿眼橫了認真吃茶的玉娘,“以前的陸家當然不缺幕僚,鼎盛的時候三百幕僚能把無字齋坐滿,可是父親留了三分之一在建康支撐門楣,帶了三分之一在身側一起北遷。再勻了三分之一讓陸紛先行帶回平成。如此一來建康的幕僚不能動,北遷時的幕僚全軍覆沒,在陸紛手上討過生活的謀士不敢再用。哥哥當然有運籌帷幄之才。可是身邊無可用之才也是一個大問題。哥哥既然將那人留下,那此人便有入哥哥眼的地方,無論陸家用他還是不用,這個人不可能再放回符稽身邊。”
既然陸長英都覺得這人還算不錯了。那再放回去這不是傻嗎?
白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小阿寧也跟著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只有滿秀與玉娘,一個認真地翻花繩,一個認真地翻栗子糕吃,神情認真地像在排兵佈陣。
五月下旬。陸家的聘禮敲鑼打鼓成了行,白山離平成有些遠,中間隔了兩座城池。這兩座城池的刺史一見陸家的旗幡當即放了行,打頭的赫然就是那尊青玉。傳來傳去,平成陸氏以國寶之資求娶謝氏女的美聞便流傳了出去,一時間謝家的臉面、陸家的家財、士族的豪氣傳得最廣,以傾城之財求娶謝氏女,謝太夫人自然樂見其成且臉上有光。
大家都很高興,除了一個倒黴蛋。
符稽。
符稽簡直想發通稿宣告,陸長英娶媳婦的錢是老子出的!是老子出的!老子還有三個不要臉的謀士拿著老子的錢去討好陸長英,我的個娘喲!陸長英簡直太不要臉了!謀士要收,錢也要收,除了那副皮囊,哪點像個清高計程車族少爺呀!
媽的!
符稽心裡狠狠罵了娘,氣得肝疼。
符稽肝一疼,那小股精衛當下變成了大批軍馬兵臨城下,也不顧忌陸家身為士族的矜貴了,也不顧忌分散兵力的危機了,他一定要出了這口惡氣,豫州戒嚴多日,外城牆累得老高,符稽攻勢猛烈,陸長英穩坐光德堂只守不攻,守城容易攻城難,且符稽孤軍破釜沉舟攻豫州,每日都在增兵,陸長英默了兩日,終於知道符稽從何處增援兵力糧餉了——陳家居廣源,廣源路口大開,符稽兵力暢通無阻,一路向北到了豫州門口。
長亭陡然想起陸紛妻室陸二夫人陳氏身死之時,陳家未曾來人,這個姿態本就不對,許是從那時起陳家便與陸家結下了樑子。
大晉四大家,陳家終於攪入戰局,戰局愈發紊亂了。
長亭只驚訝一點,符稽明知冀州與豫州相隔甚近,石猛又與陸長英結盟,他為何敢孤軍深入起兵攻打豫州,他不怕石猛趁機出兵以為陸家解圍的名頭吃下他這些人馬嗎?
這個疑問,隨著陸十七夫人聶氏前往光德堂慢慢解開。
聶氏神容極其嚴肅,看了眼長亭,再看了眼小阿寧,長亭便讓滿秀把阿寧帶進內廂去,只笑道,“十七嫂嫂有什麼便說什麼,在阿嬌跟前沒什麼好猶豫的呀。”
聶氏沉默半晌,語氣放得極低,“外間有事關大姑娘不太好的傳言,都傳到平成來了,大概這外頭人也聽說過了...”長亭遞了盅茶過去,示意她說下去,聶氏一咬牙說道,“外頭傳大姑娘在外半載有餘,為活命為求食,與商賈平民攪在一起,早已...早已...”
長亭蹙眉。
“早已黃花不在...”聶氏這句話說得極快,跟著便伸手握住長亭的手,朗聲言道“大姑娘,您莫惱,這都是傳言罷了!十七說您應當知道,便叫我進府來同您說一說,就怕這些傳言是有心人傳出來的,目的還有後招...”
陸十七如今掌了宗族大半庶務,出城入城,是一個活動得極開的人。
長亭臉色未變,符稽這手玩得著實很妙——一個女子帶著幼妹從幽州出來,如今世道這樣亂,姑娘家怎麼活命?有心人當然會往歪處想,什麼能換糧食?當然是身為女子最得天獨厚的好處了。
是,大晉對女子的約束很低,但女子若失了清白,一個白綾,一個沉塘豬籠也還是常態。
更何況,她已定下石家為姻親!
石猛要臉,石家要臉,再下嫁再紆尊降貴,又有誰會容忍被庶民賤民玩弄過的女人嫁入家門嗎!
天下人都看著呢!
石猛圖的是大業,他丟不起這個臉!陸家也丟不了這個臉面!
陸石兩家能不能結親尚且再議,石家又怎麼可能在流言四竄之際出兵為陸家解圍呢!石家再低賤,也沒低賤到這個地步!男人最要什麼?最要臉!
長亭眼睛微微眯起,心裡同樣罵了聲娘。(未完待續)
ps:老爹今天拔管,忙裡忙外,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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