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頁...有什麼好看的...
長亭將冊子翻開借廊間的燭火細瞧,上面也沒寫什麼呀...不過就是謝家長房攜眷自白山往平成來的字跡嗎?然後下頭一排便是名字,謝太夫人、謝家阿舅、謝家表哥,謝家的幾位表姐妹啊,很隆重很正式的出席表足了謝家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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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猛地把冊子一合,她一看這冊子壓力就大,再看腕間石猛送的那隻好玉鐲子,壓力更大了。
謝家預計是二月初一到平成,陸長英親去接,女眷未曾下馬,真定大長公主親自出府站在光德堂門口迎,長亭就站在真定身後,遠遠見謝家舅舅謝文瞻方巾束髮,長衫寬擺馭馬前行,謝詢緊跟其後,之後還跟了幾個面熟的謝家叔伯,女眷們就坐在馬車裡,馬車後是拐過胡弄口都看不見尾的車隊。
謝家真的很看重這樁親事。
甚至在這亂世時節上,甚至在陸綽遇害之後,也肯舉家出行。
唉...
長亭都不知道這是這幾天來的第幾聲嘆氣了。
至少,她的外祖母與舅舅一向很在意她與長英的。
馬車停穩,有一著錦衣婦人由一垂髮高襦小娘子攙扶下車,真定大長公主迎了過去,“親家夫人!”謝太夫人比真定大長公主年歲小一些,五十幾許的模樣,長得很雍容富貴,真定大長公主若無華裳加身,便與尋常夫人無異,可謝太夫人單單站在那處便叫人明白這位老人大約門第顯赫吧。
“老姐姐!”謝太夫人一抬眸,見長亭同她作揖行禮,伸手去攬,眼眶一熱,“阿嬌!我的兒啊!”
長亭趕忙笑著勸,“外祖!如今是好時日,您別哭!您一哭,阿嬌與阿寧也止不住了!”長亭再親熱熱地同謝太夫人身側的那位鵝蛋臉小姑娘做了個揖,“表姐。”
謝家阿燕是謝家碧娘,謝詢是建康城的玉郎。
謝之燕與長亭差不離的年歲,身量也與長亭差不離高,小小的鵝蛋臉,彎彎的柳葉眉,薄施粉黛,口邊有一顆小小的美人痣,嘴角輕翹起,五官端正極了,烏鴉鴉的一頭青絲順得像綢子似,相貌沒大變,謝之燕笑盈盈地頷首深福了福,聲音很軟,“阿嬌表妹好。”看上去,性情也沒大變,很端嫻的模樣,如舊。
長亭笑起來,謝之燕才是建康士族女兒最最典範的模樣。
美好、明豔且軟綿婉和。
長亭有點羨慕她。
謝家阿舅謝文瞻也一眼便望見了長亭,拍了拍長子謝詢的後背,笑道,“阿詢一回白山便說小阿嬌長成大姑娘了,如今幾年未見了?三年?”
“將好兩年。”長亭笑著再問了個安好,“阿嬌兩年未見舅舅了。阿嬌長成了大姑娘,可舅舅卻絲毫未老,就像大家筆下的工筆畫似的,連鬍髯都絲毫未亂呢。”
謝文瞻將馬韁交給小秦將軍笑得極為文雅。
光德堂府邸前頭場面亂哄哄的,兩家人幾年未見,兼之其中曲折顛仆,話好似說不完似的,謝太夫人抬起長亭下頜看了又看只覺得像極了早逝的長女,又憐外孫身世經歷,摟著八尺高的陸長英一口一個“心肝寶兒”地叫,陸長英便微微有些窘迫,小阿寧一向喜歡謝之燕拽著阿燕的衣角“表姐、表姐”地喚。
長亭笑著看,心裡頭的愧疚漸深。
謝家是她的舅家,親厚、親近加之血脈相連,她不能因為這樁陰差陽錯的親事丟了外祖母與舅舅,那是看著她長大的親人。
“阿嬌。”謝詢面容淺淡地站在長亭身後,“恭喜你,表兄可以起身走路了。”
長亭回過首去,笑了笑,謝詢的模樣在光照下愈發熠熠,謝詢的手比她的還細膩,謝詢的衣裳玉玦配色比她的還認真,謝詢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她也不能因為親緣而丟了蒙拓啊。
事情便陷入了兩難。
這大概又是陸長英給蒙拓進一步的考驗吧——如何在保證陸謝兩家關係和睦的前提下,娶到她。
長亭沒來由地覺得幸災樂禍,心裡哼了哼,她著什麼急呀?沒法子娶到媳婦的男人才更應該著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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