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與謝詢定了親了呢!
她什麼時候就和謝詢定了親呢!
所以謝詢走,陸長英才不讓她去送的嗎?!
長亭喉嚨吞嚥,卻好像有刀刃在割,真定大長公主一直很歡喜,語調輕鬆地仍舊在說,“...你父親在時便說你與阿詢很配,阿詢個性忍讓,你小時候卻很嬌氣,有時候還有些跋扈,阿詢都能讓著你。你們小時候還一塊畫了幅畫兒,叫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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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居上寒圖》”,陳嫗的語調也很輕快,“我們家亭大姑娘做的畫,謝家玉郎提的詞兒。”
真定大長公主連聲呼對,“對對對,哎呀,可惜放在建康了,否則隨禮的時候還能一塊兒隨過去...”
長亭手縮在袖中,腦子裡嗡嗡嗡嗡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叫,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首先她應當明白她的家人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他們的立足點全是因為她,嫁給謝詢意味著富貴清閒一生,再無顛沛流離。其次,她一開始就明白,不是謝詢也會是其他的,或許是陳家人,或許是崔家人,更或許會嫁到符家去聯姻,長茂為了陸家都毅然赴死,她陸長亭享受了陸氏榮耀,憑什麼不擔負起陸家的榮辱!這是她一開始就明白的...她一開始就明白她與蒙拓不會有結果...最後,謝詢是個好人,尊長輩守禮儀,知根知底且情誼深厚,是陸綽生前希望她嫁的良人,恐怕這也是她生母謝文蘊希望看到的...
長亭強迫自己冷靜而條理清晰地分析她的處境從而微笑著接受這個安排。
可是...
可是她為什麼會這麼想哭?
長亭仰了仰頭,待真定說完,才幹澀開口,“...為何阿兄不提早同我說呢?”
“他怕你為了陸家,應允下與石家的聯姻。”真定隔了許久方回道,“你若狠下心腸應允,他害怕自己會順水推舟讓你嫁進去,便索性叫事情木已成舟,再以他事來還石家的恩德,只有那個籌碼更重,石猛便不會在你身上下力氣死磕,見好就收這理兒,石猛應該知道的。”
長亭突然記起中秋之夜,陸長英問她的那些話,怎麼會和謝詢一道...現在想想這分明是在極為隱晦地詢問她對謝詢的觀感,可惜...可惜那時她因尚在與蒙拓置氣而選擇了閉口不談...
陰差陽錯吧許是。
長亭卻不可抑制地想,若是她一早便於陸長英說清楚她對蒙拓的情愫,陸長英會不會想想辦法將他們湊做一堆?長亭輕輕擺了擺頭,她想不出答案,一想就覺得心尖尖上都在疼。
真定大長公主滿目慈藹地望著她,帶著感慨,“還有十月便可除服了,等除服一過,過庚帖過小定大定,我們家的姑娘便要出嫁了。”如今世道亂,什麼事情都得提早做,否則一旦有什麼變故,誰也賠不起。
長亭埋了埋頭,隔了良久才抬起頭來,扯開一抹笑,重重地點了點頭。
小姑娘亭亭玉立,笑靨如花,真定大長公主眯著眼看,心裡嘆了嘆,當真是老了,眼睛都看不清楚了,否則她怎麼會覺得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是包著眼淚呢?
石猛並未在光德堂逗留多久,用過晌午,陸長英便陪著石猛在平成內逛了一遭,長亭跟在他們身側,卻不見蒙拓的身影。
“阿拓沒來。”
身影輕輕的,長亭一扭身便見石二郎君,石闊。
石闊手背於後,踱步緩行,不多時便與長亭比肩而行了,聲音壓得極低,“他先走一步,在外城設防勘察地形,以防山野蟊賊不長眼伏擊冀州刺史。恐怕以後都不會再來平成了。”
長亭腳下一停,陡然仰頭看向石闊。
小姑娘杏眼桃腮,眉眼之間有掩都掩不住的慌亂神色,石闊笑起來,一邊抬腳朝前走,一邊笑著留了句話,“阿拓真的是個很彆扭的人,亭大姑娘莫慌。”
長亭不明白石闊的意思,可一聽“阿拓”二字,長亭喉頭裡頓起酸澀,長亭快步追上石闊,深吸一口氣,降下聲調來悶聲道,“請二郎君告知蒙大人...”長亭一頓,手縮在袖中捏成拳頭,再開口道,“請二郎君告訴他,陸長亭有話對他說。”(未完待續)
ps:前面的時間線大概要改,不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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