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極力安撫。
長亭卻無端想笑!
她的父親,竟然將青雀符給了陸紛!許是為了保證幼弟打頭陣來平成老宅的時候有東西能震得住平成這起子自立山頭的老輩人吧。
陸綽,真的死在了一個他永遠都想不到的人的手中。
死得真冤枉!
陸綽有多麼信任這個弟弟,這場鬧劇就有多荒唐!
長亭緩緩抬頭看著陳氏依次確定一遍之後如釋重負的那張臉,她頓時感到心寒。
她竟然會想到給二房留一條活路...
真定大長公主竟然也願意給二房留一條活路!
“叔母,你這樣做,究竟是為了陸紛,還是為了兩兄弟!”
長亭負手於背,氣勢咄咄逼人再問一遍,“事已至此,阿嬌只想知道這個答案,既然叔母勝券在握,又何必對這個問題三緘其口呢!”
是啊!
反正大事都要成了,又何必再遮遮掩掩,絕口不談呢!
陳氏亦看向長亭,這個她看著長大的小姑娘,緊緊抿住嘴唇,耳朵裡得聲音比之前更加喧囂,她要勝利了!
陸紛沒有做完的事情,她做了!
“無論是為了二爺還是為了兩個兒子,都沒有區別!為了兒子不唯唯諾諾地活一輩子,同樣也是為了二爺!”
長亭眉梢一挑,提到嗓子眼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降,很好,將兒子放在了第一位,推動一個母親奮力反抗的或許不僅僅是孩子,可孩子對於母親而言,大抵是永遠不可忽略的存在。
如真定一般的女人,尚且過不去兒女那道檻。
何況她陳氏。
“姑娘!姑娘!”白春跑得跌跌撞撞地,“可算是尋到您了!外頭的兵將反了!打著嫡系正宗的名號逼近內城城下了!平成外城的城門沒守住,如今內城的倒還掩得死死的,可恐怕也頂不住了啊!您快回榮熹院去!大長公主讓您趕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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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倒抽一口氣,她想笑極了。
真定大長公主都慌了啊。
白春幾個大喘氣,將話斷斷續續說完了,眼神亮晶晶的,看看燈火通明的府外,語氣與動作都很急。
長亭未曾再看二夫人,斂裙折身,步調絲毫未亂,頷首曲膝,儀態萬方,語氣平和。
“那阿嬌便祝願二夫人得償所願,否極泰來吧。”
二夫人陳氏張了張嘴,手縮排袖中,看著長亭緩步走出遊廊的背影,久久不語,丫鬟在耳邊輕喚,“...夫人,咱們左右逗出不了府邸,與其等在這處,不若也跟去榮熹院,兩位郎君今日已經趁機送出府了,陸家還沒有敗落到要去為難陳家的地步——咱們並沒有後顧之憂的。”
對對對!
既然已經破釜沉舟下了這步棋,她一條性命有什麼好畏懼的!只要能將長平送上那個位子!她死得其所!
陳氏指尖緊緊攥住裙角,她雙腿發麻,心裡明明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仍舊不可抑制地感到害怕。
她是該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