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不選二房情理之中亦有機可循有情可原,可她為什麼會倒向三房呢?二房陸紛再壞再奸險也是她自己的兒子啊!
親生的兒子啊!
如果二房再不動手出擊,或許陸繽連環套下下來,他們二房十年二十年便要成了陸家的旁支偏房,連阿平與阿興幾輩人都抬不起頭來!
風從窗欞中刮過,陳氏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她的手在袖中,不經意間摸到了一塊硬物,物件兒硬硬的,稜角圓潤溫滑。
陳氏指尖瞬時如同觸電一般,趕緊向回一縮。
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這東西不能動也不能用,家宅傾軋之後最遭殃的便是一個姓氏一個家門的風聲與清譽!士族的聲譽不能毀,平成的聲譽也不能毀於一旦!否則,她便是罪人,整個平成的罪人,整個陸家的罪人!
可若是...事情成功了呢...
陳氏手還在袖中,指尖一寸一寸地往裡挪,堪堪要捱到那東西時,陳氏頓時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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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紛說這東西要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才能拿出來用,當時他走得匆忙,並未曾細細告訴她,哪種境況算得上山窮水盡...他都死了,這樣的狀況能算山窮水盡嗎...
花間還亮著燈,陳氏哭得眼睛都腫了起來,側眸向裡廊花間中看去。
“兩個小子可是都睡了?”
陳氏輕聲問。
身旁的婆子也輕聲答,“兩位小郎君這些時日都艱難得很,一早長平郎君便哄著小郎君睡下了。”
陳氏慢慢從袖中伸出了手。
窗欞下面好像還有聲音吧,是那個被杖責了的婆子還沒走嗎?她怎麼能一直在這正堂的窗戶紙底下哭呢?也沒個人攔她,叫旁人聽見了看見了叫個什麼事兒?
“把那婆子拉回後罩房去,別叫她在這處哭了。”
陳氏深吸一口氣緩緩交代下去。
丫鬟侍立在身側,當下面面相覷,最後終於有人張口開了腔,“夫人,那處已經沒人了,婆子一早便回去搽藥了...”
陳氏怔愣。
那是誰在哭?哭得叫人這樣心酸。
哦,原是她們自己吧,如若一直這樣下去,崔願是個只有小聰明的,小聰明有時能簡化為小家子氣,她若管了家,一下一下地拿著鈍刀子磨二房卻叫人說不出一點點話來。
長女長慶尚遠在百里之外,長子長平幼子長興年事小,今日是將她與長慶母女隔開。那明日她崔氏會做出什麼事兒,誰也不知道,誰也打不了包票。
孤兒寡母,孤兒寡母,最難熬。
陳氏手再往袖中一踹,終於清晰而具體的摸到了那塊物件的真容,那是一塊小小的木頭塊兒,上頭刻了兩隻青雀,刻工精細,木料上層這是刷過桐油的的,摸起來滑滑膩的極有手感,若拿到燈光下了看,或許能看出幾分年頭和歲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