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孫氏張口欲再言,長亭腕間一抬也衝她笑,“那時候阿嬌年歲弱,見高嬸嬸年輕面善叫差了輩分,原是阿嬌不對。如今總算長大了,便再沒有這樣的錯處了。”
長亭頓了頓,她向來不耐煩打嘴仗,口舌上贏了有什麼用?壓根沒用,她要做的是敲山震虎,未雨綢繆,她當惡人唱黑臉一點關係沒有。等長英回來了,她的哥哥卻不能遭人看輕。
“昨兒五太叔公府上遞帖子進來時,阿嬌原以為是來領那潑皮回去來著,心裡頭還想呢,太叔公家裡重情意,一個如塵埃一般低賤的惡障也能驚動得了三位夫人奶奶呢。”長亭再笑一笑,“今兒才曉得原是瞧病的。阿嬌還敢問高嬸嬸。那人還領不領回去了呀?若你們也不要了,我便叫人把他給攆出去,拖到亂葬崗埋了。”
“小姑娘家家。說話如何口無遮攔?”
陸五太夫人終究是開了口,語氣沉凝。十足十地痛心疾首,“久居鮑魚之肆不聞其臭,石家誤人,好好的一個小姑娘不過流落了不到半載,便成了這樣一個言語不通的石板貨。”
滿秀手攥得緊緊的,眼珠子像要瞪出來似的。
長亭先看向三夫人崔氏,崔氏眼光一偏,身形朝二夫人陳氏處挪了一挪。陳氏心裡頭有些氣,臉面上便帶了點出來,“言多必失,五太叔母未免太過嚴苛。”
再想說什麼,卻也再不想出來了。
本是家教使然叫女兒家不可多嘴多舌,可如今看來卻是光德堂勢弱。
二夫人陳氏卻還願意維護她…
長亭心胸阻塞,不知該作何滋味。
陸五太夫人身形富態,靠在椅凳上,手裡串了串柱子唱佛,沒人敢回她。她便越發得意起來,真定大長公主臥在床上,整個光德堂一個陳氏一個崔氏。再有便是三兩個不中用的小輩。
陸長亭倒是敢打著真定大長公主的名聲作威作福,可她敢在高祖長輩跟前放肆嗎?
名聲還想要不想要了?
名聲臭了,頂梁的父兄死了,再尊貴又有什麼用?謝家玉郎還能求著娶她不成?
別忘了,陸家多的是姑娘!
“阿嬌啊。”
陸五太夫人換了個舒坦的身形靠著,眼皮子一耷拉,語重心長,“你將回來便鬧出了這樣大的火勢,老三是個沒福的。跟著遭了天譴,若阿嬌有心。還不如整日裡抄一抄佛經,給國公爺與你那早逝的母親。哦,還有隨阿綽一同去了的翁主燒下去,也算是盡一盡心意了,消一消這滿屋子的不吉利了。”
這是在說長亭不吉利!
父母先後亡故,連繼母都未能倖免,將回平成便有大火沖天!
晉人重卜,且信命。
索性栽一個不祥的名聲在長亭腦袋上!
陸五太夫人好大的心胸呀!
談及不吉利,陸長慶還在寺裡頭,陳氏當即住了口。
屋子裡頭靜悄悄的,沒人說話,誰的呼吸重了都怕驚著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長亭再埋首啜了口茶,一口溫茶下肚,心裡頭便靜了許多,面上笑一笑,挽手拂了耳鬢旁邊的碎髮,小姑娘聲音清清泠泠的,不徐不急,“阿嬌聽高祖的意思是不想要那個奴才了吧?阿嬌這下讓白將軍將他打發了,亂葬崗也不必去了,屍首還是運回您府上去,等埋了他這一家子再攆出豫州去,也算是我陸家的恩德,您看可好?”
壓根不接話!
陸五太夫人頓感無力!
“不好!”
這是場博弈!
誰讓步了,這局勢便可就定下了!
陸五太夫人扶著椅背朝前傾,“打狗還得看主人!某念阿嬌是初初掌事,不懂變通,第一日阿嬌便杖責了我們府邸的下人,一連四日,算下來恐怕有三十人受了責難!不過是在城中游蕩,這也要管?那秦四不過是往庫裡走了一遭,便受了五十杖,半條命都去脫了!阿嬌的手段未免也太狠辣了些!旁人不敢說,我與五爺是長輩,我們敢說!若我們不來說,便由著一個小娘子將陸家的名聲作踐到了土裡了!”
“是啊,現在還只是在打狗呢。若主人再教不好,往後便會開罪到主人身上了。”
長亭語調平緩,抬眸與之直視,“您要做什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明眼人都曉得。如今陸公屍骨未寒,胡人步步緊逼,情勢風雲莫測,您便趁機欺我孤兒寡母,這是哪家的道理?這是何處的禮儀?您都要錢要糧就是不要臉了,阿嬌又何須顧忌尊卑長幼?輩分壓不住人。若五太夫人願意,您儘可試試,是阿嬌的規矩硬,還是您那可憐巴巴的輩分更硬。”(未完待續)
喜歡天嬌請大家收藏:()天嬌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