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長兄,陸長英,或許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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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緩聲輕言,“如果真如猜測,截殺家父之後,鋪天蓋地的流言就應該出現,可週通令卻捂得死死的。我與阿寧雖是逃亡出來的,可只是姑娘家罷了,沒有威脅亦無從戒備...”
“只有拿不穩究竟殺沒殺乾淨的時候,才會選擇先瞞下來,好騰出時間金蟬脫殼和全力追殲。”
石猛眯著眼睛若有所思。
他驚詫於陸家長女的機變,一著不行,立馬再變。
他和陸綽交好在先,這個時候若再去搭陸紛的線,顯得他石猛太他媽沒氣節了,連個男人的擔當都談不上,還不如下狠勁兒去找陸長英,找到了陸長英便萬事大吉,嫡長子身份放在那裡,他根本不用使任何的勁兒就能把陸長英扶到陸綽那個位子上去。
至此,他與陸綽達成的共識才算沒落了空。
石猛再看長亭時,眼神便變了,陸家長女為人機敏且自尊自傲,擅揣度人心,更擅從細微處入手以觀大局,如今想法雖不甚成熟可難得不懼不怕,一直將命運牢牢抓在自己手中,不是個空殼子...
“我知道了,你和阿寧以至冀州的風聲,最多明日便會傳出去。如果長英夠聰明,一開始就會往冀州跑。”
石猛想了想,大老粗難得婉轉語氣,“不過世事無常,你帶著阿寧碰見嶽老三是巧合也是運氣,長英能不能挺下去,就看他的運氣和毅力了。凡事莫抱太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長亭如何不知這個道理。
“...家父乃周通令所截殺,此已為板上釘釘。周通令幕後一定有人...”長亭艱難開口,“...小女心中已有人選,還望石大人派遣人手查證相佐。如此,小女方才能知後路向何處去。”
這是自然。
兩日前一收到書信,石猛便吩咐了下去,一層一層地篩查,奈何幽州內城如鐵桶水潑不進,他只好轉換方向,徹查來近半載來往幽州城的過客人馬,心中是有答案的,可這個答案不免讓他為陸綽扼腕嘆息,便硬著脊背一定要查下去。
他希望自己的猜測被推翻,可現在看來,這個希望很難實現了。
石猛沒有推辭地點頭應下,“...若有進展,自然是要告知小娃娃的。”
長亭便就此起身,頷首致禮告辭。
庾氏抬步去送,長亭將邁出一步,卻又收了回來,扭過頭來語聲平靜地陳述事實,“...晨間進城前,有一列人馬前來送衣相迎,打了石大人的旗號送給小女一件左衽花色外袍。石大人與家父是交換信物,互成誠友的關係,小女以為石大人是絕不會以此來侮毀小女。”
說罷,長亭便又辭了庾氏,推門外行。
待長亭一走,石猛一個巴掌拍到了木案上,面色鐵青地怒喝一聲,“他奶奶的個蠢貨!陸家這個小娃娃看起來軟軟柔柔的,他孃的其實骨子裡傲著呢!平白無故丟老子的人,還衝上去得罪人!他腦子被豬吃了啊!?”
庾氏心裡明白石猛這是在罵誰,喚身坐下,並沒搭腔。
石猛恨鐵不成鋼,蒲扇大的巴掌再拍到木桌上,茶水濺出來一兩滴,心頭忍了忍,卻偏頭揚聲喚來副將,一五一十地細細交待下去,再讓人給次子石闊帶了話兒,等拉拉雜雜一堆事交待完畢,這才躺在暖榻上長嘆了一聲。
庾氏心疼,“彆氣了,又傷身又傷心。這早做晚做都是做,何必頂在氣頭上去交待這些事兒呢?”
石猛輕握住庾氏手腕,想起陸綽來,再一聲大嘆,“...我怕我像陸綽那樣早死。江山還沒打穩固,我們的阿閔會坐不穩啊。”
庾氏想勸又不知從何勸起,反手握了握石猛的手。
第二日大早,眾人啟程向弈城去,連石二爺石闊也從冀南大赦回冀北,嶽番偷偷告訴長亭這都是她和阿寧的功效,長亭笑了笑就當那夜最後的那句告狀是回賣了石二爺一個好。
到第四天將至弈城,晴天霹靂的訊息就下來了。
自京都至幽州的御使在出城途中遭截殺,地段是正好出了內城,可還在周通令轄區的柏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再過五日,自豫州平成的來信到了。
長亭與長寧的祖母,真定大長公主決定親至冀州來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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