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聲音一虛,帶無盡的恨意,“...就像我的父親一樣...”
戴橫瞳孔猛然放大,緊接著縮小,他若戰死,他的親眷自然可得優待。可那片林子裡的屍體,卻沒有他!
周通令會怎麼想!?
他的妻兒,他的家眷,會遭受什麼樣的對待?
恐怕已經被轄制起來!
長亭再笑一聲,走近火盆,“你我都明白,周通令並不是主使,截殺陸家長房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背後一定還有人。我只問你一句,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戴橫一個激靈,歇斯底里,“你讓我活,我就說!”
繞回遠點。
也就是說周通令背後確實有人,而戴橫知道。
長亭不可能承諾給他一條活路,言出必行,她沒有辦法打破這個底線。可她更沒有辦法看著戴橫活下去,既然兩邊都不通,又何必一定要走這兩條路?
蒙拓眼神向長亭一掃,輕輕搖頭。
沒有必要因為這一條僅存的價值就讓這個無賴活下去,要查下去的辦法多得很,陸綽身死訊息一傳揚出去,看各方反應如何便可知一二。再不濟,周通令已然暴露,將對將,能得到的訊息,一定比這個馬前卒知道的更多。
放了他,是噁心自己。
蒙拓寧願殺了他,好歹能讓自己舒口氣。
長亭再走近一些,放緩語調柔聲道,“你算是周通令心腹,此種大事絕不可能交與別人之手,所以有極大的可能,從參與截殺到傳遞訊息再到後續追殲都有你參與,我說中了三中有二,不難推斷你在那日截殺成功之後便立即被派遣出去遞訊息了。而你的盔甲還蒙著一層霜氣,我從珏山過來已用十日有餘,你們前兩日才找到我的蹤跡,其中的時間差佐證了我的猜測。有什麼地方,是往返近十日快馬加鞭才能到呢?向東是皖州,向西是邕州,向南是冀州...”
“說這麼多做什麼!你他孃的到底放不放!”
長亭越走越近,血腥味沖鼻,抿嘴一笑,神色穩得很住,手卻顫顫巍巍地朝縮在袖中。
戴橫還在嚎。
長亭偏頭過去,湊攏了身,將袖中的匕首刀鞘大開,咬住牙關輕聲告訴戴橫,“...我說這麼多,是想告訴你...沒有你,沒有你那齷齪的企圖用來換命的訊息,我照舊可以找出幕後之人!”
“人”字將出口,長亭隱在袖中的匕首便猛地一下戳進了戴橫的腹部!
戴橫一個悶聲,口鼻嗆血,瞪圓眼睛。
長亭腿下發軟,緊緊咬住牙關,她力氣小,匕首刀刃鈍,刀尖只沒進去了一半,長亭雙手握緊匕首,一點一點地費力往裡推,卻是徒勞做工,長亭大喘了幾口粗氣,手在發顫,連帶著匕首也在顫抖。
“噗——”
匕首穩住了,戴橫掐在嗓子眼裡的血噗嗤噴出!
是蒙拓伸手握住了空餘的刀柄,猛地往裡一推,戴橫便再無生機可言。
“以後這種殺人的事情,男人來做。”
蒙拓神色如常,靜靜地看著火光之下身如抖篩,眉目清淺的少女,暗歎一口氣,語聲平靜道,“別讓這種人的血髒了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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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一更,求不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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