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氏站在陸綽身後,扭頭見兩個女孩已經下來,笑著招招手。長亭一抬頭便看見石閔目光炯炯地正朝這處看來,透過帷帽,都好像能感受到其人如緊瞄獵物眼泛綠光的眼神。
長亭不著痕跡地將長寧拉到身後一藏,再牽著小姑娘快步往符氏身邊去。
“石大郎君!”
“阿閔!”
前一聲是陸綽負手於後,陡然肅容斂眉,低沉警醒道。
後一聲是,幾乎同時,石猛高聲喝道。
石閔眼神趕忙向回一收,垂目看地。
“冀州沒有小姑娘戴帷帽的舊俗,小兒無知,陸公莫怪!”石猛笑呵呵地朝前躬了躬手,當作賠罪。
陸綽眼神從石閔臉上掃過,再看石猛一眼,“君子當非禮勿視,冀州有冀州的規矩,平成有平成的規矩,平成卻沒有入鄉隨俗這一說。”
石猛朗聲笑道,“陸公的一席話,石某人盼了近五載!”再折身讓開一條道來,聲如洪鐘,“既有緣在此相遇,石某人帶陸公好好逛一逛弈城。男人們先行,讓內子帶國公夫人與令嬡在後頭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再頓了一頓,看了眼陸綽的臉色,再笑道,“陸公,你說可好?”
陸綽毫不退讓,先行一步,石猛始終落後三步。
長亭臉隱在重紗裡,默默翻了一個白眼。
她這才有時間認真打量石猛,陳嫗說石猛是獵戶人家出身,長亭如今在心裡非常贊同地點點頭,是很像。濃眉大眼,方臉寬額,身形彪悍,板著臉很有些不怒自威的架勢。
是個很有氣勢的男人,同陸綽風輕雲淡,目空一切的氣勢不同,是一種隨時如塔如鎮山拔地之勢,浮在表面的彪悍,以及沉在骨子裡的穩重。
可惜,石閔與他的父親一點也不像。
長亭莫名其妙有些遺憾,就算石猛野心勃勃力在中原逐鹿,問鼎天下又如何?沒有一個像樣的子嗣,不過又是一個符家天下罷了。
瘐氏笑意盈盈地過來,符氏下意識地向後一退。
長亭簡直又想翻一個白眼了。
“他們男人逛他們的,咱們女人逛一些胭脂水粉去。”瘐氏態度很親熱。
符氏扯了嘴角,又想笑,嘴角上揚到一半,又硬生生地止住,變成了一個很尷尬的表情。
長亭簡直想把帷帽借給符氏戴...
長亭輕推了一推長寧,長寧機靈,立馬笑嘻嘻地同瘐氏身後的小女孩打招呼,“你是叫阿宣嗎?”
瘐氏身後的小姑娘仰著臉笑起來,重重點頭,如雞搗米,“你叫阿寧嗎?”
長寧一邊背過身去牽長姐的手,一邊笑著點頭,“嗯!”
瘐氏看了眼長亭,緊跟著便笑起來,“阿宣是獨女,同哥哥們也玩不到一塊兒去,如今倒好了。”
哥哥,們?
長亭又沒由來地鬆了一口氣。
昨天阿淵沒來得及趕回來,請愛編幫忙請了假,明天雙更補償大家,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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