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手接過暖茶,輕垂眸,悶悶地窩在父親的懷裡,陷入沉思,終於不再言語。
正廂靜寂,偶有流波逐痕,南風曉聲。
陸長英率先出言,聲音放得很輕,“石猛不怕您瞧出來,反而事與願違嗎?”
畢竟沒有人心甘情願被人算計。
“他就怕我看不出來。”陸綽眼神微不可見地朝窗欞一瞥,紙糊窗欞之外?的聲音陡然一停,陸綽收回眼神,接著道,“是示好,也是震懾。是表誠意,也是威逼。軟硬並施,讓我看到石家的實力,也讓我看到他石猛的能力罷了。”
長英眼神跟著陸綽朝窗欞瞥去,一挑眉,撩長袍向前快走一步,一把將門推開,扭頭一看,有人從轉角竄走。
“父親,有人聽牆角。”
陸長英不以為然地將門重新掩上。
陸綽也笑。
長亭悶頭啜了口暖茶,心緒還沒緩過來,差極了,左看看右看看,嘟囔一聲,“你們甭給我打啞謎!父親將才分明就發覺了有人偷聽,可話還是沒停!”
陸綽笑起來,“阿嬌比你哥哥像你娘!”
陸綽這一句來得突兀。
長亭“啊”了一聲,睜著眼睛,等陸綽後文。
“明明很聰明,卻被慣成了腦子不動享福命!”
長亭一下子就憋不住了,咧開嘴“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積在胸口裡的鬱氣騰騰地往外冒,越想越憋屈,昨夜的心有餘悸只是旁人排演的一齣戲,一夜的慘叫聲和生死隔斷只是握在旁人手中的一副牌,甚至這一路走來她既沒吃好又沒睡好,晨間還得幫著她極嫌惡的符氏撐顏面裝乖巧!
小姑娘眼淚撲簌簌地向下砸,哭到一半,眯了隻眼,眼淚朦朧地看著陸綽慌得手忙腳亂,心裡頭總算是舒服了點兒,邊哭邊抽泣,“父親什麼都告訴哥哥,阿嬌什麼也不知道!”
陸綽哭笑不得,袖裡掏了帕子來給幼女擦臉,一邊擦一邊拿出無限耐心親自教誨,“陸家不懼怕成為任何人的敵人,也樂意成為任何人的盟友,可陸家不接受別人將我們看做砧板上的肉。”
要博弈,可以。
可規則要陸家來定,弱者沒有資格耍心機。
長亭一下子就止住了哭,順帶打了個嗝兒。
謝謝雞塊同學的和氏璧,雖然俺覺得他看不到這個感謝~霜霜的錢罐,木槿1390的桃花扇,總小悟、三嘆大大的香囊,愛歡和蘇緣的平安符,麼麼噠~要是有缺漏,俺明天再補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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