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農是我們三個人中聽覺最差的,他的聽覺特長在於聽得仔細而不長遠,當下疑惑道:“這麼晚了會來人?”
成哥豎起耳朵傾聽著,說道:“確實有聲音。)”
池農又問:“僅從聲音裡,都能聽出來來人的心情?還有凶兆?”
我點了點頭,說:“這是相音之術。我應該沒有聽錯的,我想,十有八九是鄭家的人來了。但是這凶兆卻不知道是來於何處……”
成哥道:“楊柳?”
“不知道。”我幽幽地說道:“不過,十息之內,便會有人敲咱們的門。十、九、八、七……”
池農見我說的認真,不由得再看窗外,但除了夜色、月光之外,外面還是什麼也沒有。
池農扭過頭剛要說話,便聽見我沉聲道:“一!”
我的聲音剛落,便有“砰砰”兩聲從房門處傳來,清晰在耳,池農不禁臉色一變,失聲道:“真的有人敲門!”
我心中也微微有些激動,自己撒下的餌應該馬上就有結果了!
但我也有一絲不安,那兇音到底在預示著什麼?
“砰砰!”又是兩聲敲門聲。
隨著敲門聲響起,我的心跳竟然不知不覺加快了很多。
“大師傅在嗎?”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十分溫柔但又隱隱有些焦急的女聲。
“鄭蓉蓉!”我脫口而出道。
這一刻,不知怎的,我心中竟有些喜悅,我急忙站起身去開門,在我開門的瞬間,池農忽然在後面叫了一聲:“錚子,別開門!”
但門已經開了,一個女人站在門口,與我面對面,那是一張白的毫無血色的臉,細長的嘴唇,紅的又那麼明顯,一顆醒目的黑痣之上,是一雙溼潤的眼睛,微微上挑的眼角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詭異神情,一聲尖銳的嘶吼,彷彿來自地底深處:“我來找你了!”
我的臉色頓時慘白。
“走,跟我去見陳德!”
她伸出手,皮肉微微鬆弛,但是很白皙,十根手指上的指甲,尖尖長長的,都塗著紅色的指甲油,在微昏的燈光裡有些耀眼。
但它很快變了。
猛地一下全部變黑,沒有白皙的皮肉,沒有紅豔的指甲,只有油膏一樣的黑色。
彷彿高溫碳化了一樣!
黑色的手指又短又粗,慢慢地伸過來,猶如一根針慢慢地刺進我的太陽穴。
“啊!”
剎那間,我的頭像是被一個大鐵棒猛然重擊,一下子打的粉碎,我抱著頭嘶聲慘叫!
“錚子!”
“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