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都有個度。
把握不住,就會有所偏頗。
當下,我們朝著攤販走了過去,臨近了,德叔道:“飲料小哥,來兩瓶汽水。”
飲料小哥應了一聲,我趕緊搶先把錢掏了出來,德叔看見,也沒推讓。
飲料小哥把汽水遞過來,笑了笑,又打量了我們一番,道:“你們倆不是俺們這村兒的?大早上就出來了,過路的吧?看這褲腿上、鞋子上都是土,趕了夜路?”
原來這也是個健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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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叔笑道:“這位小哥倒是機靈,眼真毒!我們不是過路的,是找人的。”
“找人?”
“對!我們有夥計,走得快,走失了,我們沒攆上。”德叔道:“小哥起得早,有沒有看見什麼人從這裡經過?”
“唔……”飲料小哥道:“看到了!”
“啊?”我和德叔都精神一震,萬幸還真讓這飲料哥給看見了,這下不用施展相字術了,我連忙問道:“他去哪個方向了?”
飲料小哥指了指我和德叔,道:“這不是就在這裡嘛。”
我登時大惱,道:“這位小哥,我們心急火燎問你路,你倒拿我們開玩笑!你這老鄉,不厚道!”
飲料哥笑嘻嘻道:“對不住,對不住,我就愛說個笑。我也是剛起沒多久,除了你們倆,再沒見過第三個人。你們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和德叔面面相覷,眼下別無他法,只好用術了。
相字術,自己相者不能自己寫,我和德叔要相字找人,我們倆便不能寫字。
德叔看了飲料哥一眼,道:“小哥,寫兩個字吧。”
“啊?”飲料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德叔道:“我們是相士,你隨便寫兩個字,我們測測玩玩。”
兩個字,可以更精確一些。
“看相的啊!”飲料哥登時來了興趣,道:“好,我寫倆字,你們幫我看看,看準了,再幫我看看相,再準了,我叫村子裡的人都來看!”
“你快寫吧。”我催促道。
飲料哥蹲在地上,拿了個石子兒,想了一會兒,又回頭朝自己的攤子上看了看,然後吭哧吭哧寫了倆字,一個是“財”,一個是“戎”。
我詫異道:“小哥,你寫個‘財’,我還可以理解,你為啥又寫個‘戎’?”
“我賣東西不是求財的嘛,我這攤子上盛放東西,不是鋪了一張絨毛毯嘛,我就寫了個絨毛的絨。”
我登時無語,連個絲都沒有,絨毛個屁。
德叔道:“錚子,你來測,錯別字,也正見天意。”
“好!”
我也不推辭,當即分解道:“‘財’,乃是‘貝’右有‘才’,‘貝’者,乃是上‘目’下‘八’,目下八方,正是尋人,應了咱們的心思;‘貝’音同方位之‘北’,此向咱們需要注意;‘才’字,乃是‘十’字彎鉤,加一撇,咱們眼下正處於一個大分叉路口,東南西北、拐拐折折有六七向,也應了字形;咱們找的人是水堂邪徒,這位寫字的小哥也是賣水的,‘才’字右加一捺,正是‘水’字,上北下南、左西右東,東南方位加一捺,正是咱所要找的人折向了東南。”
德叔點點頭,道:“‘戎’字失了左旁‘絲’,從財變刀兵絨值錢,戎不值錢,是兵器的意思),若想值錢,左旁添‘貝’,添‘貝’之後,卻成了‘賊’,應了咱們要找的人,正是邪徒賊子!《義山公錄》引《說文》道:‘賊’者,敗也!這是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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