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木容驚奇出聲,石隱這才含笑轉頭看她:
“還不向三哥賀喜?”
“不……不……”
不等木容回神,三皇子趕忙拒絕,笑裡有些難以面對的赧然,甚至帶著深深疲累。
“阿隱,我……”
“三哥不必多言。”
三皇子說不出的話,石隱便也寬慰一句,只是一句末了,卻忽然側臉去看,原來在他們身後,梅左相攜了幾個官員到來,雖是含笑而來,可那笑卻叫木容覺著不寒而慄,她此時才忽然覺悟過來,原來今日冊封太子的並非是石隱?
一霎時險些叫狂喜淹沒,嘴角再掩不住揚起,卻礙著人這許多,只得趕忙低頭避在石隱身後。
“來人,先送四姑娘往偏殿休息。”
三皇子極為體恤,吩咐了宮婢下去,誰知宮婢應聲還未行動,就見梅左相已然先行開了口:
“今日太子大封,後宮極女眷盡不得觀瞻,怎麼誠謹郡主竟入了東宮?”
他話語中顯然的輕視涼薄,石隱原本對著木容的溫柔淺笑一瞬化作生涼,他別了眼斜斜看向梅左相:
“怎麼,梅相有何異議?”
“臣怎敢?東宮是太子的地方,縱然簡親王是於此處出聲,可到底今時不同往日,也是一朝君一朝臣。”
他話有所指,對於石隱也萬般不敬,他身後的雲深一眼掃來,雖面上恭敬眼底卻帶著冷嘲。
“梅相僭越了。”
這一回開口的便是三皇子,連三皇子也已沉了臉。
“自古忠言逆耳,臣哪怕觸了太子殿下逆鱗也必要諫言。聖上既已冊封殿下為太子,東宮事物自該殿下做主,萬事也自該有制,可臣卻聽聞冊封之日竟由簡親王來定,甚至連殿下原配嫡妻,也因簡親王一句話而不得冊封太子妃,只得了一個太子嬪的位份,殿下就不怕忠臣寒心麼?”
“三皇子妃若非出自梅家,自是可以做得太子妃的。”
石隱只等梅左相那般情緒激盪把話說完這才閒涼回頭,淡淡這一句一下把梅左相生生噎住。
“這!簡親王這是什麼意思?”
梅左相登時臉漲成豬肝色,甚至一個踉蹌,身後幾人趕忙扶住,石隱看他這般做戲,覺著木容在他身後拽了拽他袍角,他這才笑了笑:
“本王的意思,梅相自然比誰都清楚。”
梅左相似乎惶恐四視,見三皇子絲毫沒有替他解圍的意思,本料準了石隱是個冷淡性子一貫不逞口舌之快,誰知今日這下馬威竟下到了馬蹄子底下,這才趕快尋了個藉口:
“簡親王這是何意?臣也不過覺著誠謹郡主出身實在難配,這才有心替王爺說媒,雖說眾人都覺臣小女梅瑛同王爺最為相配,可臣忠心可鑑,為的也不是自己,臣想為王爺做媒說的可是秦國公府的秦霜姑娘!”
一提秦霜,石隱隻眼光越過眾人,隨石隱一前一後入東宮的鄭家少將軍早已面沉如水,見石隱面含淺笑,這才看了梅左相一眼冷冷道:
“梅相是讀書人,自詡君子,怎麼做這奪□□子之事?秦姑娘今年初已然下定於在下,正是在下求著簡親王說的親。”
梅左相始料未及,登時再度氣噎。
鄭家是武將世家,秦家一貫鎮守邊關,兩家門當戶對,只是誰人都不知曉鄭少將軍同秦霜早年便已相識,更是相知相慕,秦鄭二家又是始終追隨瑞賢太子一脈,若非怕動搖軍心動搖國本,恐怕聖上也早對這兩家下了手了。
石隱只盯住梅左相,半晌後方才淡然道:
“怎麼梅相覺著,誠謹郡主是你能隨意置喙之人?”
話音輕緩,卻分明帶著雷霆之怒,叫梅左相只覺後背發涼冷汗涔涔,石隱卻是忽然勾唇一笑:
“你得罪她,還不如得罪我。”
“臣……不敢……”
石隱分明並沒威嚇,卻叫梅左相敗下陣來,石隱現下卻忽然來了興致,掃一眼梅左相身後雲深,話卻是對著垂頭的梅左相道:
“聽說那些詬病誠謹郡主的話是從雲府傳出的,而云府傳出這些話之前,梅瑛姑娘的親信卻是悄悄去了雲家一趟。兩府既然如此親厚,索性不如親上加親,雲大人嫡妻失德且沒了蹤跡,自該續娶。本王今日索性再做一回媒,不如就將梅瑛許配雲侍郎,也免得梅姑娘親事不定,連梅相的心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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