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見木容忽然問起蓮子,自是喜出望外。
“四姑娘放心,有洺師叔在,起先不知聖上要用什麼毒也不敢貿然先服解藥,她卻是一服下毒藥即刻就也吃了解藥的,那些中毒的樣子都是玉瓶兒教著裝出來的!”
木容點頭,沒事就好。
當年的事,單梅千雲叫杏雨下的紅花或是蘇涼月叫蓮子的姑姑下的利血藥都不足以要周茹性命,可蘇涼月卻是實實在在生了殺心,蓮子的姑姑奉命下藥卻不知這是會害命的藥,她也算是一命抵一命,有些事她都能想的清楚,卻總難全然釋懷。
“巒安的鋪子蓮子大約都知道是哪裡,你叫她挑兩個,我另再給她兩萬的銀子。我知道你對她有心,她對你也算有心,我便把她許給你了。”
木容從袖籠中套出折的仔細的紙,莫桑正疑惑木容為何要給蓮子鋪子和銀票,卻是驟然聽到她說要把蓮子許給自己,正是欣喜若狂,痴痴傻傻接了一看,竟是蓮子的契書,她是木家的家奴。
“等……等你們成親後,她要還願意到我跟前伺候,就還到我跟前伺候,只是不會再有好差事了。”
木容冷著臉,到底心裡放不下,自小沒得過親情的人總會對那些情意格外看重。
莫桑欣喜傻笑:
“四姑娘不必賞了,主子之前已然賞過屬……”
“他是他,我是我,這是我給她的嫁妝。”
他一提石隱木容就怒火中燒,之前已然賞過?想必也是“交代後事”時一齊辦的吧。
見她忽然發了怒莫桑這才算冷靜下來,轉頭看了莫槐一眼不僅咋舌,看來雖對他們消了氣,對自家主子卻還惱恨著,也就不敢再多話,生怕一句不對反倒坑了自家主子。畢竟現在還有個什麼廉郡王府的忠勇世子天天大獻殷勤,就等著挖主子牆角。
一想起簡箬笙來莫桑莫槐兩個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就沒見過這樣沒臉的,就等著憑白撿便宜,看著這兩個要命的主子慪氣,他日日著人送禮來,就連現下四姑娘吃的茶都是那人送的。
“昨兒趙師兄和三皇子班師回朝了,因著前幾日主子著人捉拿住了那山賊,那邊山上也輕而易舉的攻了下來,只是三皇子半路丟了人犯,昨兒夜裡一回來就先入宮請罪,聽說今兒到如今還沒出宮呢!”
莫桑一貫機靈,趕忙起了別的話,趙出和石隱師兄弟,此次剿匪離京可沒牽扯這些事,四姑娘對趙出必不會厭惡,他說了偷偷覷了木容面色,果然緩和起來,無意端著茶喝了一口,覺著苦便蹙了蹙眉。
“這勞什子難喝的很,姑娘快別喝了,叫蓮心給姑娘泡一盞薔薇露!”
木容斜睨莫桑一眼,莫桑趕忙垂頭退了回去。那些個清露都是石隱早先給她預備的,知道她不愛吃茶也不喜歡白水,特叫人從花裡提了花蜜夾些磨碎的花瓣,借那些香甜叫她泡水來喝。
“姑娘別憂心了,我們主子是個寡情又長情的……”
“你胡說什麼?”
眼看著木容真要變臉,蓮心趕忙先一步斥了莫桑一句,莫桑討好一笑這回才真住了口,他看的仔細,四姑娘不只是為了自家主子搏命的事兒氣惱,還夾著那些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緣由。畢竟從前自家主子一身秘密從不涉足花叢,雖是個那樣的性子,可保不齊如今身份明朗,有些人卻是鑽著勁兒的要往他身邊送姑娘。
將來沒準是要繼位做皇帝的,再不濟也該是個王爺,四姑娘眼下這空殼子郡主身份可真配不起,更別妄想主子身邊只她一個。
只是他也是自小跟在主子身邊長大的,自家主子什麼性子他再清楚不過。
木容叫莫桑的話戳中心裡不免愈發氣惱,轉臉不再看他。趙出和三皇子回朝極為熱鬧,她自是也知曉,昨日也就不住猜想,三皇子從前看重石隱,石隱獄中也肯保三皇子,可要到如今石隱才成了他步上皇位的絆腳石,三皇子又該如何?
她不僅又是擔憂,現下要說成功恐怕尚早,石隱的路到如今也只才走了一半而已。
這一夜裡,三皇子也終出了宮,只是總也有些惶惶,不過幾月的功夫實在出了太多事,石隱從早先聖上身旁暗衛高徒身份出山,隨即被認成石遠親子,繼而被誣為二殿下幼子,斬殺之日竟露了真身。
當初是他求著石隱出山的,他一向和石隱走的近,他總以為他算是瞭解石隱的,可如今連番事故而下,他真覺著萬般陌生。
曾經那個小男孩不過三兩歲,跟在自己身後叫堂哥,跌了會哭,給了糖會笑……
父皇說當年瑞賢太子是朝臣百姓萬眾歸心,如今他的後人歸來,又是個看去賢良得民心的,這皇位大約再不能留在他們這一脈了。
三皇子也有些失魂落魄,他從小到大都被當做皇儲來教養,可如今卻告訴他,他學的一切都沒用,皇位不是他的,甚至也未必還是他父皇的了。
三皇子妃透著窗子看書房裡三皇子隱約的失魂落魄,一貫溫和的眼底透出陰冷,身旁的奶嬤嬤憂心不已,她轉而退了出去,交代給奶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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