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容忽然厲聲喝了一句,與以往大相徑庭的作為叫石隱一瞬蹙起雙眉,隨即她氣勢洶洶往內而去,行至博古架,一抬手將架上瓷器拂落在地。
屋內似在打砸,院子裡兩個宮婢同追隨而來的莫桑莫槐兩人面面相覷,卻是誰也不敢冒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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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怕!惹惱了我,把你的事都宣揚出去麼!”
木容歇斯底里的大喊一聲,石隱整個眼神黯去。
她發現了,她也知道了,然而也算順了他的心意,沒有揭穿他,仍舊順著他的意思往下。
他垂下頭,掩住嘴角輕輕揚起,這樣緊迫關頭,然而他實在沒見過木容這樣潑婦一般行徑,加之看見她,他就止不住心底的高興。
木容見他竟在偷偷去笑,一下子心頭愈發火氣,又是抬手將博古架上另一個瓷瓶摔在地上,卻不知被什麼刮破了手,這一吃痛,掩在瓷器碎裂聲中,還有她低低一聲痛呼。
石隱倏然起身幾步到她跟前便要執起她手去看,木容卻似早已料到,立刻將手背在了身後。
“給我看看!”
他在木容跟前低聲沉喝,木容卻是揚眉,挑釁一般抬頭看他,咬著牙一字一頓道:
“先生憑什麼替阿容做主?”
石隱無言以對,滿心在她眼下受傷的手上,木容眼眶一瞬紅透,從昨日起就始終隱忍的悲痛再也遏制不住,淚水奔湧而下,卻尤自倔強咬牙:
“你知不知道,被留下的那個,才是最艱難的那個,你憑什麼?憑什麼替我做主?”
“是我錯,先叫我看看你的手!”
石隱幽黑眼瞳中燃著急火,可木容卻偏偏愈發要惹禍,她反倒又退一步,直直盯住石隱,滿是淚水的面上卻浮現一絲笑容,叫石隱覺著無比疏遠的笑容。
“既然先生覺著,阿容可以沒有先生,那麼阿容,就可以真的沒有先生。”
石隱心底一沉,他緊緊抿住嘴唇,卻不知該回說什麼,同木容四目對峙半晌,木容又勾唇而笑:
“跟你一起死,對你而言似乎不算威脅。你最好活著,否則我就隨意找一個落拓之人嫁了,日日吃苦受罪,日日去你墳前叫你眼睜睜的看著。”
她揚眉,石隱一瞬氣結,只是還沒來得及回應,木容已然掩面回身,嚎啕奔跑了出去。
“這……這……四姑娘這是怎麼了?”
院子裡一陣人仰馬翻的聲響,兩個宮婢驚惶不已,木容卻是一行大哭,一行用流著血的手捂著臉跑了出去,蓮子和莫桑莫槐自是急忙跟了出去。
只留了石隱一人在內,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主……主子……”
房樑上目睹一切的暗衛實在不知該怎麼辦,他把主子的私密事瞧了一個清楚,不知主子會不會一見他就困窘,以後不再叫他護衛。
石隱擺了擺手,他才算鬆了一口氣。
木容是一口氣跑到外面去的,蓮子一向懂她心事,見她如此也不過是一頓過後,便是一路故意咋咋呼呼的跟著跑了出去,路上還不忘順口罵了襄國公兩句。
好似一陣狂風捲過,來回也不過一刻鐘,木容又上到馬車上,嗚咽了幾句,待馬車行走,她便停了下來,眼淚卻還是止不住的往下來,心裡一陣陣的痠疼,為自己,更為石隱。
如今局勢,便是他想停也停不下來,被雲深逼著,這條路是非走不可。可他昨夜還騙自己,說前路兇險,他想要停下,安心的做襄國公,而不是瑞賢太子存留的血脈。
她正哀慼,可車外卻忽然嗤的一聲傳來悶笑。
蓮子隔著馬車斜睨一眼在外趕車的莫桑,外間似也感受到,又是一片靜默下來。木容這一番大鬧大哭後,心頭卻是松泛下來,眼見著快回到周家別院了,她勉強忍住淚。
只是離著周家別院還有些距離,馬車卻忽然停了下來,沒等蓮子去問,莫桑便小聲往裡回稟:
“四姑娘,周府門外聚著許多人。”
木容蹙眉,這個時候,周家別院門口怎麼會聚著許多人?蓮子掀了車簾去看,就遠遠瞧見一人忽然揚起手來,一聲巴掌響聲,那清脆的聲音,在夜深裡傳的馬車內都聽得一清二楚,蓮子登時面色一變。
“是大姑娘和六姑娘,還有周表少爺和青梅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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