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她手,甚至退開一步。木容僵在那裡,連笑也凝住。
“你是怎麼了?是不是……事情並不順利?”
她變的小心翼翼,石隱別過臉去,順著她話:
“是不順利,所以我們商議著,此事,就只如此吧。”
木容聽的一知半解,只是總算明白了不順利,難怪他近來總不肯見自己,大約是因此而煩惱。她剛覺著自己多心而鬆了口氣,卻忽然想起了什麼而又狠狠的提起了心。
“你說……就只如此吧?”
連聲音都在顫抖。
現如今,他的身份是石遠的兒子,是石遠和周茹所出的兒子,而她又是實實在在周茹所出的木家女兒,他和她的身份還有關聯,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
那麼他們……
“是,就只如此吧。”
他揹著木容,木容瞧不清他面色如何,卻聽著他風輕雲淡的聲音,她忽然狠狠的害怕,那些事情他不預備再做,那麼她們也只能停在這裡,一步不能再進。
“那,我們……”
她不敢問下去,當初入京也實在沒想到會到如今地步,雖被雲深算計,可他總要辦他一直以來預備辦的那些事,如此於身份上自然也就無礙,可如今,卻不辦了。
“所以你不能再留在這裡,我若想安生過下去,只能永永遠遠的做襄國公,做襄國公便必須要接受聖上賜婚,若是青端郡主,將來長久歲月難免會看出端倪,不如秦霜,好歹算是一條船上的人,至少在府中不必擔憂會露出破綻。只是你若在此,我總會分心,不能好好待她,這樣對她,並不公平。”
他一字一字說的輕,卻叫木容覺著每一字都在割著她的心。
如今,他就覺著他的心若放在自己身上,就是對秦霜的不公平。
“你是真的,預備娶她?”
她猶自不信,淚水已流下,從此以後,今日清早她所看到的那一幕便要成真,且要永遠如此下去,他的身旁,伴著的再不是自己,而是秦霜。一切都來得這樣突然,叫她一絲防備也沒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忽然間……”
她哽咽,他卻不耐煩:
“當年事已經叫太多人因此而喪命,如今已過去二十年,我不想再叫任何一個人因為這些事而丟了性命!我即便把你看的萬般重要,卻總不能拿他們所有人的命,來換你。”
他終於回頭,可眼底卻是一片冰涼,涼的好像她幼年時被梅夫人鎖在冰窖裡,冷的徹骨徹心。
“我會忘了你,好好的做襄國公,而你,只要我好好的,在外人眼中,作為我唯一親人的你,也總會好好的。”
他說的好似交易,說罷,再不看失魂落魄的她一眼,開門而去,卻再邁步出去時又頓住,冷冷傳來一句話:
“明日一早,我就叫人送你回周家別院,往後,是留在上京還是回巒安,由你自己決斷。”
她輕飄飄的,三言兩語將她們只見的瓜葛斷了一個乾淨。
木容頹然隔著淚眼看他背影,他三步兩步,好像再不願和她一處,急急便去了。
然而石隱的心裡,卻是比刀割還要難受,除了他的不捨,還有她的難過,他分毫不敢再看,他自己親手造下的局勢,逃也似得急急退出。生怕慢上一步他就改變心意,不管刀山火海,也要帶她一起趟過,哪怕萬劫不復的地獄,也要她陪著一起下去。
然而他不能。
若是那樣,他連死都要魂魄不安。早些將她送走,斷了他的念想,他一心面對未來一切,成,萬事皆成,敗,好歹給她一個萬全退路。
只是木容卻不知道,她眼下心頭只有一件事。
他們,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她忽然一閉眼,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姑娘!”
蓮子驚呼一聲,已然走到院中的石隱腳步生生一頓,卻是緊緊攥住手,攥的青筋迸起暗自咬牙,足站了半晌,才又邁步而去。
而這半夜裡,玉瓶兒斷定須得昏睡許久的木宛,卻並未睡得那麼久。
喜歡庶女重生請大家收藏:()庶女重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