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銀票,轉身便去了。
她是用不到,可吳姨娘卻需要。
木宛回了西小院,大約得了木成文的命令,婆子並不逼迫她回屋上鎖,她就坐在院子裡,初春略有些溫暖的陽光帶著那還微微泛冷的風,都落在她身上,她眯著眼,細細的感受。
及至夜間,婆子送來幾樣首飾,大約是怕寒酸,竟是金制,她笑笑,只看了一眼那金簪,便又和衣睡下,這一夜,她倒睡的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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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人沒了念想,就會如此平靜。
可這一夜裡,木容那裡卻並不平靜。
海棠隨著木寧直到夜間方才回了雲家,今日歸寧,雲深只清早將她送回,隨後便回了雲府,陳家人並不在京,陳青竹一人在府難免心生淒涼,他趕回府中正是為著帶陳青竹出門散心,及至木寧回府才被告知,今夜雲深和陳青竹是要在京郊慈光寺留宿的。
木寧自是愈發惱火,狠發了一通脾氣,海棠是直等到伺候木寧安寢方才回了自己住處,去到揹人處將一直塞在袖中不敢取出的布團拿了出來,還沒展開便驚了個魂飛魄散。
白色的布帛正是她們常穿的裡衣的料子,上面透著斑斑血跡,她忽然想起她今日隱約聽人提起,五姑娘似乎明日要出門,去賢妃娘娘掌宮錢內官的外宅。
海棠一下慌了起來,這團布捏在手裡扎的很,她抖著手展開了布,從前跟著木三自幼也學過一些字,她強做鎮定去看那似是用樹枝蘸血寫下的小字,倒把她看的糊塗了起來。
只是信是給木容的,今日府裡情景和那聽到的細碎傳聞,海棠都覺著不對。她再三思量後,終是咬了咬牙,換了身衣裳趁著夜沉了悄悄到後花園假山上攀著翻出了雲府。
木容本就睡的遲,只是連燈都熄了半晌,卻忽然聽著院子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她揚聲問了句,外間忽然靜了下來,隨後就見冬姨帶有驚色急急進來,守夜的蓮子早已又點了燈。
冬姨只將東西交在木容手上,木容便狠一蹙眉:
“這是哪來的東西?”
“是五姑娘趁今日三姑娘三朝回門,悄悄塞給海棠帶出來的。”
木容已然展開,她識字不多也看不大懂。
“叫莫桑進來。”
話音剛落,就聽莫桑在門外回話:
“信上只說她不相信木老爺,求姑娘明日去接走吳姨娘主僕三人,不拘何處,請為她們安頓一個木家尋不到的地方。還請姑娘將她從前存著的首飾幫著變賣,大約也值幾十兩銀子,交給梧桐,請她代為盡女孝道,為吳姨娘養老送終。”
莫桑方才在外大約已然看過,木容面色一變,木宛這信是以血書成,用的又是撕下的裡衣,且看字跡實在倉促,這費著神的送出給她,可見著是出了大事。
“他可回來了?”
她問了一句,莫桑頓了一頓方才回說:
“主子尚未回來。”
木容面色一沉,眼下這時候,即便石隱不歇息,三皇子也是該歇著了,他斷沒有還未回來的道理。
“四姑娘,主子交代過,此事他也幫不了,只有靜安侯才能幫五姑娘。”
莫桑怕她再追問石隱為何還沒回來,趕忙將石隱之前交代的話告訴了出來,果然木容蹙眉,隱隱覺出不好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
“木老爺要將木五姑娘送給賢妃娘娘的掌宮內官錢太監。”
“什麼?”
木容驚的站起身來,她只當自己聽錯,可外間莫桑又說了一遍,她驚愕過後連連冷笑:
“好個最重顏面的文人,竟要把女兒送給太監為玩物,就不怕世人嘲笑?”
可見著權貴二字在木成文心裡早已遠遠超出顏面了。只是她冷笑後卻極為悲涼不安,這錢太監她是知道的,宮中位高之主身旁得臉的奴才時常得空出宮為主子辦事,自有幾個悄悄在外接辦了外宅,學那尋常人過起夫妻一般都日子。
只是內官身體殘疾本就做不得夫妻間的事,那三五個在外接宅子的也不過為尋個伴,收養幾個孩子為子女,只等將來年歲大了依著功勞求主子恩典能出宮去,也好有個地方安葬有人能祭奠香火。
可這錢內官,卻是個心裡扭曲的,前世裡三皇子繼位後便有人告發他,他喜好令家丁在他面前□□妻妾取樂,若有身孕便不出幾月必出意外而亡。
把阿宛給了錢太監,簡直是送在了一條死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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