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兒梳什麼頭戴什麼首飾?”
“簡單素淡些,今兒是慧敏長公主宴請選秀貴女們的,別出頭惹人厭恨。”
蓮子挽了個簡單髮髻,只撿了幾樣玉飾綴在髮間,伺候著木容用罷早膳便趕忙出了門。
雪路難行,總要早些出門,何況木容還有事要做。
一路去到慧敏長公主府時,門前尚冷落,慧敏長公主定的是巳時,帶著一頓午宴,只是木容早了大半個時辰也就到了。門上通傳後,便請了木容進去。
木容本想著如今這天氣,況且離著時候還早,長公主理應在個暖和的地方,誰知那丫鬟領著竟是一路去到了園子裡,園子裡一座小花廳,長公主正坐在廳裡裹著雪狐皮的大氅,同兩個人言笑飲茶。
園子裡一片綠梅,眼下壓著雪,白中透著碧綠格外青翠,而和長公主一處的兩個人,其一木容自然認得,是青端郡主褚靖貞,可另一個木容卻不認得。那女子瞧去十六七歲的模樣,生得螓首蛾眉娉婷嫋娜。
丫鬟通傳,慧敏一瞧是木容便露了笑意,反倒是褚靖貞約略有些冷淡。
“不想你竟來的這樣早。”
木容行禮後便去到廳裡,慧敏長公主示意丫鬟又端了繡墩來,鋪了厚厚的團絨坐墊。
“嘗一嘗秦姑娘從精絕帶來的茶。”
那位姑娘聞言淺笑,親自斟了一盞茶遞在木容跟前,木容接茶道謝,嚐了一口,極為澀苦,她蹙眉再飲,漸漸回甘,竟是齒頰留香。
“果然好茶。”
她這一讚,慧敏長公主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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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我們還嘗不到邊關的茶呢。”
木容心念一動,精絕,秦姑娘,莫非是從建朝後便一直鎮守邊關的秦國公秦家?
她又抬眼去打量那秦姑娘,恰那秦姑娘也正在打量她,見她看來,朝她清淺一笑。
“我得要換換衣裳,秦姑娘不妨和我一同去吧。”
慧敏長公主忽然攏了攏大氅露出冷意,那位秦姑娘瞧著狠是嬌弱,卻只批了一件大紅棉大氅,慧敏長公主瞧著意思是要她也換一件。
那姑娘倒是聰慧的,看了木容和褚靖貞一眼便告罪陪著慧敏長公主先去了。
看來慧敏長公主是特意給她二人留了獨處時間,連伺候的人也都一併帶走了。
褚靖貞只閒涼一旁,自斟自飲,那茶入口仿若無味,連眉眼都透著冷色。木容忽然意會到,她做的事,或許褚靖貞已然知道了。
她抿唇輕輕一笑,將銀在大氅裡的錦匣拿了出來放在桌上,朝著褚靖貞推了過去。
褚靖貞捏著茶盞的手一頓,這一盞茶,她終於沒有吃下。她盯著那錦匣看了半晌,好像那錦匣從未見過一般,半晌才問: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木容笑笑,並不打算裝傻,卻是忽然找到了前世裡石隱來尋她說那句話時的心境:
“雲深,非良配。”
褚靖貞勾唇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