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上京時大約就該聽說過,青端郡主褚靖貞,當年在雲大人初入上京時,便是一見傾心,即便拋開三姐,他的身邊也絕不清淨。更何況那位雲夫人又是出了名的勢利,恐怕除了褚靖貞,誰也入不了她的眼去做她的兒媳。”
蓮心卻是一聽木容提起她在上京時就已臉色一變,垂下頭去:
“原來姑娘知道了。”
難怪木容肯信她,卻原來是早已查清了她的底細。
“於我而言,不過是幾支銀簪的事,你若好,自留在身旁,你若不好,隨便尋個由頭打發出去也就是了。你身上的秘密終歸比我要多的多,我自然不必擔心你會在外露出口舌來。”
蓮心只聽她那一句身上的秘密,不免苦笑,木容卻靜默下去,直等著蓮心緩和了心境回了她話:
“那姑娘大約也看出,我從一開始就不願姑娘棄了雲家這婚事,為的,也是不想讓三姑娘如願!”
她雖盡力剋制,可語調中仍舊難掩恨意,木容抿嘴:
“木寧一貫假做清高,內裡卻又是個妄圖攀附富貴的,她和雲大人,其實再般配不過。況且有褚靖貞和雲夫人在,你大可放心,她入了雲家也必不會有好日子過,你的心願也總能趁上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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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容直點出她對木寧的恨意,卻隻字不提緣故,這些日子她為婢侍奉在木容身邊,自覺木容是個聰明又寬和對待自己奴婢的人,從前她只覺著瞧出木容和木寧並不和睦,便想要借了木容來報復,可一來二往,也終究和木容生出了主僕情分。
“丁家還未敗事前,即便不是很得聖寵,卻也有個從二品的職擺在那裡,誰也不敢小瞧了去。那年梅左相生辰,老爺和大少爺前往賀壽,卻不想竟遇見了梅夫人和三姑娘。”
一提起往事,蓮心嘴角便掛上那分涼薄冷笑:
“本該回避,可三姑娘卻偏偏不肯,她邀約大少爺去到梅家花園,一路同大少爺品談詩詞歌賦。大少爺在上京是出了名讀書讀迂了的人,尋常閨秀從不入眼,卻被三姑娘給纏上,幾次三番後,大少爺就動了心,要夫人趁在梅夫人回巒安前將親事定下。”
木容卻是忽然有些驚心,她沒想過這丁家少爺竟是和木寧有婚約的人。
“只是親事剛一定下,夫人還未來得及相告親友,丁家忽然就壞了事,老爺被罷官抄家,那梅夫人更是領著三姑娘匆匆回了巒安。隨後在遣返回原籍的路上,幾房姨娘都逃散了,老爺也忽然病沒了,只剩了我服侍著夫人和大少爺回了老家,只靠著祖上留下的一些田產度日。只是不出半年,夫人也終究鬱郁而去。今年初,大少爺算著三姑娘該到了及笄的時候,就變賣了田產領著我到巒安來議親。”
蓮心的聲音有些悠遠,往下便再沒說起。可木容也隱約能夠猜出,這丁少爺必是動了心思的,否則當初不會把蓮心的名字也都改做了慕寧,只是他到了巒安來,整個木家卻都連丁點訊息都未曾風聞,那丁家少爺就被歹人打死在了客棧裡,直到如今都還沒有任何人知曉木寧在上京同丁家定過親的事。
這其中內情,可想而知。
木容卻實在沒想到木寧如今竟是如此心狠手辣,對於曾經花前月下盟誓婚約的人,也能痛下殺手。只是蓮心作為一個婢女,舊主人家既已都沒了,她自然是恢復自由身,肯為舊主安葬已然是忠心,可她卻豁了性命也要為丁少爺報仇。
木容忽然想起那時趙媽媽的一句話,她說蓮心身段看去分明是個已經人事的婦人而非姑娘,如此看來,蓮心或許如同如今的秋月一般是丁少爺的通房丫鬟,對於丁少爺的情分自然也是非比尋常的。若是如此,似乎也說得通了。
“不必心急,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木容沉沉說得這一句,這句話是告訴蓮心的,也是告訴自己的。她和木寧母女的仇恨,只比蓮心要深上更多。
接下來倒是靜安侯府漸漸放了訊息出來,自木容去過周家一回後,木成文再遞拜帖,趙出也放了他入府去,只是木成文從侯府回來後就一直有些慌張,似乎他見到的石隱,傷勢頗為嚴重。而東跨院裡芳草也傳了話來,竟是稱私下試探許久,那木寶是和周家從無往來的。
可從無往來怎會夜黑之後乘著周家馬車回來?她是有心隱瞞,還是果然並不知那是周家的馬車?
蘇姨娘那裡卻是安靜了下來,不再召各處管事,木安也自親事定下後便在屋中安生繡嫁妝,輕易不肯出門。倒是大少爺木宏卻忽然忙碌了起來,日日往各處的鋪子前去,連大少夫人方氏也很少出門了。
足足又過了四五日,木容還沒等來雲深合算好庚帖的訊息,上京卻忽然傳來了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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