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做了這樣毀人名節的事,如今又為什麼要說做不得數了?”
木容有些心緒浮動,趙出卻是笑了一笑,拿眼看著她,似乎這樣的話她實在不該問。木容忽然心一沉,回想趙出之前所說,他問給荷包的是誰,她說是妹妹,趙出怔住,顯然從前並不知木宛身份,可過後,卻是嘲弄冷笑,說那些話,不再作數。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他以為是丫鬟的時候就可以娶,可作為木家的姑娘時,卻不可以再娶。
木容想要辯駁幾句,甚至是說趙出幾句,可卻忽然發現她一句也說不出,甚至不知要說什麼。
趙出如今寧願背棄諾言,也只是因為木宛是木成文的女兒。
趙出這樣的人,戰場殺敵用性命換來的軍功,他為聖上辦事,或許還會為舉薦的三皇子辦事,更或者還有自己的事要做,如今又是聖上心腹,聖意總能猜度一二,木家的未來,他恐怕清楚的很。
而木成文是個為利益連女兒都能犧牲的,連情意二字也都要衡量衡量是否有利,木宛若真嫁給了趙出,他勢必如血蛭吸附上了一般,直要吸了趙出的血到他自己滿足才肯作罷。
軍人最是眾成守諾,可如今,趙出情願背棄諾言,也不能如此。
可她也是木成文的女兒。
木容忽然間也有些失魂落魄。
“我知道了。”
她頹然應了聲,怔怔的轉身就要走,趙出卻出聲將她喚住,將一個盒子遞在她面前:
“這個便做彌補貴府五姑娘吧,只不好明著送去,請你轉交。”
木容掀了一看,一疊子的銀票,白花花的耀眼,刺的她眼睛疼。
“還是你自己處置吧。”
木容眉頭一蹙,咬牙急急而去。
還沒出了靜安侯府,眼眶裡便是淚水浮動,說不清到底為什麼,也說不清到底為了誰,只覺著被擰著心一樣的難受。守在外面的蓮子瞧她這樣也不敢去問,只匆忙跟上她的腳步。
這一回回了太守府,木容便是徑直就去了新竹苑。
木宛正披了棉斗篷站在院子裡看梅花,她的院子裡只有一株梅樹,眼下枝頭掛著幾朵紅梅,院子裡卻沒旁的伺候的人,聽見腳步聲,木宛回頭來看,見是她,竟是嘴角忽然有絲淺笑。那模樣,好似知道了結果一般的淡然。
木容忽然有些不知如何面對她,便勉強笑了笑:
“怎麼不見蘭雪蘭霜?”
“聽說今日往孟家去說事,靜安侯也去了,我忖著,你大約會來,便把她們打發去我娘那裡了。”
新竹苑不大,和木容從前住著的那院子差不多,木宛把人讓進了屋裡,倒了茶,行動間竟是再沒了值錢的心神不安,可木容卻仍舊不知要如何開口。
“你這樣為難,可從我把荷包給你的時候,其實心裡已是想到了結果,只是總還有絲奢望,覺著或許會不同。”
木宛見她總那樣,也就先開了口,說話間嘴角總帶著微微的弧度,可眼神中的清冷卻總帶著幾許傷懷。木容一下梗住,愈發的不知要說什麼,木宛卻是忽然笑了:
“從前一直當他是太守府的家丁,這些年裡總明裡暗裡的在找他,卻總也沒找到,還當是莊子上的人,可沒想到,他竟是靜安侯。”
木宛眼神悠遠,搜腸刮肚的想著聽到的關於靜安侯的所有傳聞,可那些似乎都離她那樣遙遠,遠到了遙不可及,她的記憶裡,永遠都是那個一推開門,便驚怔而住的青年,隨後紅了臉,許諾一定會娶她,將懷裡的荷包給了她,說是自己親手打磨的玉山珠子,作為信物。
從十歲起,她就覺得她只能成為他的妻子了,即便男人她一直以為那人不過是個家丁。
她總覺著那個人應該是穿著家丁的衣裳,雖總透著幾分桀驁不馴,可她卻從沒想過,那人竟會是戰場淤血殺敵的將軍,保國衛土,用命換來了至高榮耀的爵位。
他們之間,實在不般配到了極致。
她笑著,低了頭,卻看不清杯中水,手微微的顫抖,水面蕩著一圈一圈的波紋。
可木容看著,卻忽然生出了感同身受的滋味,只覺著鼻尖那樣的酸澀。
“為什麼要穿丫鬟的衣裳?”
喜歡庶女重生請大家收藏:()庶女重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