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再無旁人可尋,我同周家,畢竟牽連著血脈親緣。”
“我能得什麼好處?”
“若能迴歸,只消記在我名下,我畢竟養在深閨,這些鋪子所得可盡歸表哥所用,每年只消依著你的規矩給我分紅即可,畢竟這鋪子還都記在我名下,我們都不吃虧。”
周景炎眼底忽然一亮,隨即又沉下帶了笑去,所有人都知道,周家只是缺錢起復而已,木容給出的條件,果然足夠誘人,又足夠令人動搖。他笑了笑,如春風拂柳,話音低沉了下去,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
“我考慮考慮。”
“那我便等表哥的訊息了。”
木容忽然有些釋然,竟是那般輕鬆就淺淺一笑,隨即抬眼去看院門口,蓮心同危兒不知在說什麼,危兒掩著口鼻不住的笑,蓮心面上雖也掛著絲淺笑,卻笑未達眼底,木容便低了聲又同周景炎說起:
“還有一事要求表哥,我前些日子買了個丫頭,似乎同木家有些淵源,卻又查不出根本,還請表哥相幫打探一番,這丫頭從前主家姓丁。”
周景炎一聽便帶了幾分疑惑:
“丁?是前些日子在巒安暴亡於客棧的那丁少爺嗎?”
木容一怔,這丁家少爺死在巒安的事,竟如此引得人盡皆知?
“若是個尋常人家,死也便死了,只是這丁家,表妹或許不知,丁少爺的父親從前是大理寺卿,官拜二品,前年卻不知因為什麼壞了事,被聖上下旨抄家罷官,丁大人一家返回原籍,聽說路上丁大人突染惡疾,沒等回到西北老家便沒了,只是不知怎的,這丁少爺竟是不遠千里從西北到了巒安來,竟又客死在此。倒是不知道,表妹收容了他的奴婢。”
木容心下忽然驚濤駭浪,她從沒想過,蓮心的出身,竟是如此。
“只表妹提起,這丫頭和木家有所淵源,我便再打探打探吧。”
周景炎又抬手給木容注了一盞茶,水汽繚嫋,木容的心卻靜不下來,她隱約的覺著,丁少爺的死,恐怕也沒那麼簡單,否則蓮心的眼底,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恨。
“今日既是舅母禮佛,我也不便在家中多留,還是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給舅母請安。”
周景炎也不計較,聽她這般說,便喚了方才奉茶的婆子近前來送木容出去,蓮心危兒聽了院裡聲音,也便進來服侍木容,木容便同周景炎行了一禮便匆匆離去。
待人出了院子轉身不見了影子,周景炎這才收了溫潤目光,低頭去看石桌上那兩張紙,眼底漸漸冷了起來,終是嘲諷一笑,將那紙張收了起來,再揚頭時便又是那般溫潤模樣,只笑著對書房屋裡道:
“難得你回來一趟,沒想著竟就碰到了她來,前日夜裡你往木家去了一趟,莫非也是去看我這表妹的?”
話裡戲謔滿滿,未過片刻,便見從書房裡走出一人,一身玄色長袍,頎長而清瘦。只是半張面上卻帶了張銅面具,只露了薄削嘴唇在外,而那雙眼裡凜冽寒光,倒顯得銅面具竟都溫潤了起來。他並不接周景炎的話,卻只是說著木容來前被打斷的,他和周景炎的對話:
“趙出在邊關上軍功不斷,前番北徵來襲,趙出領軍出戰,竟是首戰告捷,接連把北徵打出了二百里,更籤了契書再不進犯,聖上龍顏大悅,此番趙出回京,聖上金口御封了靜安侯,竟拿趙出和建朝功臣相比。”
“從前朝起北徵便一向進犯,又民風彪悍,自我朝建朝至今,一向是大敵,趙出既能敗了北徵又簽了契約,聖上大封是必然,只是這人是三皇子向聖上舉薦,恐怕這一回三皇子在聖上面前愈發得面子了。”
周景炎聽了這話不禁輕笑,那人卻並不再接他話,沉吟半晌,卻是又忽然提起木容方才相詢之事:
“丁家前年壞事前,恰木家入京給左相賀壽,席間倒是和丁家相談甚歡,隨後在上京盤桓的數日裡,也多次拜訪丁家。”
周景炎揚眉道:
“果然是有些淵源,可若果然只是這樣,也並沒有什麼。”
那人便低了頭,不甚在意說得一句:
“丁家少爺和木家那位三姑娘,那時定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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