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容貌尋常,可蘇姨娘這聲音卻極為軟糯,令人聽了心馳神醉,且一身風流嬌軟姿態別有一番令人生憐的滋味,木安便起身親自扶了蘇姨娘坐在黃梨木椅上,又倒了杯茶遞在她手中,方才笑著回話:
“一早就吃過了,又往西北角去探了探木容,瞧著模樣雖病症還深,可到底好了些,不似前些日子只一味昏睡了。”
蘇姨娘點了點頭,眼梢的笑便淡淡攜了些冷,木安便帶出幾分不暢快來:
“好好的過著日子,總還要生出些事來,家裡銀錢往來都從前院撥給東跨院,東跨院再算計了用度轉到西跨院,那邊不給,我們怎麼給木容?如今倒碎嘴嚼舌根子,只說娘苛待了木容。”
“話是旁人說的,由著旁人說去,即便你父親知道了,只要你父親心中有數就好。你父親喜歡家裡安寧,先生事的必然落不到好,你記著這點就行。”
蘇姨娘卻極為淡然,顯然沒把這事當做一回事,木安便斂了心神,細細說起:
“聽木容話裡意思,木宣似也就是去看看她病症是否好轉,聽著傳回的話來說,她也沒停留多少時候就去了,倒是來去匆匆更像是臨時起意,連探病的禮都沒帶。”
蘇姨娘這一回眼底便露了幾分鄙夷,張口點撥女兒:
“四丫頭的病,病的離奇。這邊雲家書信一到,不出三兩日便病倒了,起先也不過是傷寒咳嗽,將養幾日也就罷了,誰知梅夫人忽然好心,招了謝郎中來,卻也不肯診脈,只形容病症開了藥方來。這藥吃下去,反倒病症愈發深了。”
木安聽著蘇姨娘的話,便垂眼沉思,品了半刻,才終是品出了滋味,眼底露了幾分畏懼:
“這樣心狠,就不怕傷了木容性命?”
“拿捏的好,傷是會傷了身子的,可命卻必然要留著,否則到時若是雲家來人,探清了當年那事原委,可四丫頭卻不明不白的沒了,這事,也不好說。”
“生了賊心又畏手畏腳,只怕梅夫人眼下心裡彆扭的很。”
木安忽然笑話起來,蘇姨娘便抬手撫了撫女兒鬢髮,眼底慈愛柔和:
“你姐姐說親的時候不少波折,幸得我悄悄告訴了你父親,這樁親事才沒被攪和了,娘這一輩子也沒什麼過多渴求,你哥哥如今已娶妻,你嫂子又是個賢良孝順的,你姐姐去年也已嫁了出去,親事也算和美,如今就剩了你,娘也一定讓你順心順意。可也總要讓東跨院的知道,我也不是能任人拿捏的,女兒,我也是能護得住的。”
木安溫存倚在蘇姨娘懷裡,眼眶便紅了。
“娘,你說這日子,怎麼就這麼過的艱辛。”
蘇姨娘撫著女兒發頂,輕嘆一聲,再沒有說話。屋內伺候的幾個大丫鬟一見兩個主子如此,便趕忙上前勸慰幾番,說著大少夫人的好,說著大姑娘親事的好,再說著木成文對自己這一房的看重,蘇姨娘這才緩緩又好轉起來。
只是竟又打點了幾分自己的東西,使人送去了木容的院子。
而這番做派傳到東跨院時,梅夫人便止不住的冷笑:
“蘇涼月慣愛做這些把戲,就愛哄一個好名聲給人看。”
身旁坐著個嫋嫋娜娜十四五歲的少女,聘婷貌美,聽了這話便別了丹鳳眼看向梅夫人:
“可旁人就吃這一套,只怕木容眼下就覺著蘇姨娘的好了,再沒準過個幾日病症好了,就該去尋蘇姨娘出謀劃策,看看怎麼能奪了雲家這婚事了。”
梅夫人聽了這話眉眼略是一變,回頭看了這少女一眼,便寬慰起來:
“你也別擔憂,眼下這事不還順暢著麼。”
木寧便垂了頭,只是眼底卻終究帶著幾分不安。梅夫人看了女兒如此,不免有些心疼,探手攥住了她便又寬慰:
“母親知道你的心思,一定讓你心想事成,你瞧著前面多少絆腳石,不都一一清理了?依著從前你堂叔公大壽時你和他見的那一面,又隱約的給了示意,即便他來了巒安,也總是知曉什麼才是對自己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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