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經年看到葉舟就很歡喜,“小舟,你來啦。”
任老沒好氣地說:“傅經年,你還沒結婚呢,怎麼一副慈父的語氣跟我家小舟說話。”
傅經年理所當然地說:“小舟叫您爺爺,您是我老師,按照輩分,我用慈父的語氣也不算出錯。”
任老說:“世風日下,怎麼有人上杆子給人當爹呢。”
傅經年直接忽略掉他老師的陰陽怪氣,問葉舟:“怎麼沒把兩個孩子帶來。”
葉舟說:“學校校長找我有事兒,我去過校長那邊之後直接過來的。”
任老挑眉,“他們又想從你身上薅羊毛了?”
葉舟:“要說薅羊毛吧,應該也是薅您的羊毛。爺爺,上次來的時候我把校辦工廠那邊的賬目給你了,你看完沒有?”
任老有些不耐煩的擺手說:“我又不是賬房先生,也沒學過會計,看這玩意幹什麼?再說了,那個校辦工廠跟我也沒什麼關係,你才是股東。”
葉舟說:“您把真金白銀掏出來了,怎麼還翻臉不認廠呢?”
任老說:“假如我僥倖能活到九十歲,在剩下的時間裡我每天吃好喝好,一直到我死也花不了多少錢。那廠子跟我有啥關係啊?我還能把工廠帶到地下去,享受當富二代的快樂?”
葉舟說:“爺爺,當初說好了,我就是個掛名的股東。”
任老說:“這世道真是有意思,有些人老是惦記不該是自己的東西。
也有你這種傻丫頭,明明是你的東西,卻要往外推。
你少在這裡給我推卸責任,給你,你就拿著,想怎麼花就這麼花。
要是讓別人知道我手裡有錢,得多少人來煩我,吵著要給我當乾兒子乾女兒的,估計要排到隔壁省去了。
我這輩子活到現在,好不容易才有清淨日子過,你別把我折騰得像你乾媽那樣,孝子賢孫輪番來演戲。”
傅經年把水端進書房的時候,正好聽到任老後面這話。
傅經年也難得好奇地問了一句:“之前聽說唐教授的孫子還是孫女回京城治病,後來怎麼樣了?”
葉舟說:“後續是唐教授的助理去處理的,治好病後,應該一家人走了吧,具體我也不清楚。”
在鐘點工把午飯做好之前,葉舟都在書房裡跟任老說話。
吃完午飯,任老把筷子一放,就對葉舟說:“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一副對不起我的樣子,非得委屈自己在這裡磨磨蹭蹭地陪了我那麼久。”
葉舟撇嘴:“我哪有?”
任老:“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是不是臉上寫著——我要辜負爺爺了,我要為了愛情奔赴天涯了。”
傅經年盯著葉舟的臉看了幾秒鐘,然後滿臉認真地點頭說:“嗯,確實是這樣寫的。”
葉舟:……
其實葉舟心裡很清楚,任老一直很嫌棄她英年早婚。
不過後來看在雙胞胎的份上,不嫌棄她早早當媽。
所以接下來她也沒信心任老會支援她跟周朗一起調離京城。
當年,周朗調來京城後,他們就把身邊能帶的人都帶來京城。
現如今,逢年過節,走完他們這一圈子的人,都得花上幾天的時間。
大家的日子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