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姨上前一步,站在他們對面,笑盈盈地說:“你們肯定是來給孩子送搬家用的東西吧?
國慶,有根,別愣在那裡了,趕緊去把東西搬進來。”
陶國慶恍然大悟,快步走到門口,看了看,“咦,沒東西啊!”
翠姨:“不在門口肯定就在樓下,這還用我教你嗎!你趕緊下樓,幫忙把東西送上來。我們上了年紀的人跟你們不一樣,爬樓都費勁,更不用說還帶那麼多東西爬樓。”
王琦的父母臉漲紅,他們壓根沒有帶東西,他們確實是空手來的。
剛才他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這會兒,在這種語言環境下,他們就覺得很不自在。
還沒等他們說什麼,就聽到外面傳來陶國慶下樓的聲音,“東西應該很多吧,我一個人是不是都拿不完?小劉總,一會兒我要是拿不完的話叫你一聲,你趕緊下來哦。”
翠姨壓住上揚的嘴角:國慶這孩子,總是能夠很快地領悟我的意思。
“來來,嘉韓他爺爺奶奶,你們別站著了,趕緊坐吧。帶那麼多東西來,上樓都沒力氣拿上來了,肯定很累。”
凌青跟著說:“嘉韓他爺爺奶奶,你們應該有帶鯉魚吧?翠姨之前交代過,結果我把這茬給忘了。”
段從安說:“肯定帶了呀,搬新家,魚躍龍門,都是長輩們對晚輩最好的願望。”
程大姐說:“要不說,家裡的大事還是得得長輩來幫忙,我們搞得亂七八糟的,這也漏了,那也漏了。嘉韓他爺爺奶奶,希望你們不要介意啊。”
他們每個人都稱呼他們為“嘉韓他爺爺奶奶”,但是他們卻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
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陶國慶高亢的聲音:“翠姨,下面什麼東西都沒有。這怎麼回事呀?是不是他們根本沒帶東西來呀?”
翠姨轉過來對段從安說:“國慶這孩子,都已經結婚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話都不會說。嘉韓他爺爺奶奶是長輩,兒子搬家,他們怎麼可能沒帶東西來呢。”
段從安說:“就是!回頭我得好好批評他。”
凌青雙手一拍,“該不會是被人給順走了吧?之前不是有人搶韓姐他們的房子嗎?而且還是領導的兒子,家屬院裡的人不會為了捧領導的臭腳,把嘉韓他爺爺奶奶送來的東西給順走,不讓喬遷儀式順利進行。”
程大姐非常認可地說:“還真有這種可能!趕緊報警吧!這種欺人太甚的人,就應該讓公安同志來教育。”
王琦的父母眼看著事情好像要鬧大,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是壓根沒有機會。
屋子裡的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副馬上要拿起電話報警的樣子。
這時門口有人說:“不要報警啦,這不是麻煩公安同志白跑一趟嗎?我剛才看到王工的爸媽來的時候是空手來的,什麼東西都沒帶。”
說這話的人是樓下的鄰居。
翠姨看過去,滿臉認真地說:“這位老同志可不要胡說哦,孩子搬家,父母過來,怎麼可能什麼東西都不帶呢?米桶水桶,簸箕掃帚,這些都應該是家裡長輩給準備的呀。”
王琦父母的臉又青又紅又白,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
最後,王母猛地咳嗽了一聲。
王父心意相通地說:“王琦他媽媽身體有些不太好,已經咳嗽好幾天了,所以我們也沒有來得及準備什麼。這裡就交給你們了,我得帶我老伴去趟醫院。”
兩人就這麼落荒而逃。
他們離開後,大家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該怎麼熱鬧就繼續怎麼熱鬧。
搬遷的儀式結束,又去飯店吃了一頓飯。
距離搬家到現在接到葉舟的電話也已經有幾天的時間,韓蓉沒有再跟公公婆婆打過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