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最後,領導居然去京大找葉舟,希望葉舟幫忙給翠姨做做思想工作,讓她允許那十幾戶人家繼續住在那套房子裡,不然的話,街道辦的工作很不好做。
葉舟說:“現在那十幾戶人家的房租是交給房管局的,既然債權責任上級是承認的,那麼這些房租是不是就應該交給我家翠姨?”
領導點點頭,“是這麼個道理。”
“那就這樣吧,咱們組織幾個方面籤一份協議。協議上表明,這個房子是文瑞飛因為欠債用來抵押給我家翠姨的。
以後,住在這裡的人本應該交給房管局的房租,都應該轉而交給我家翠姨。
還有就是,房子以後如果涉及到拆遷之類的,產權歸屬也要明確,這是屬於翠姨的權利,和租戶互不相干。”
領導聽到這些,鬆了一口氣。
他們覺得,葉舟提出的方案非常好,住在那裡的人一如既往的交房租,只不過房租交的物件變了。
皆大歡喜。
葉舟卻知道這裡邊沒那麼簡單。
作為一個穿越來的人,能夠預料得到,再過十幾二十年,京滬這種大城市靠著拆遷致富的人,大有人在。
像這麼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產權歸屬明確的話,拆遷得到的利益,基本上可以保證幾輩子衣食無憂。
住在裡面的人,是租戶,他們如果不願意搬遷的話,也會很麻煩。
所以,現在至少要把產權歸屬明確下來,有法律依據,以後就好辦了。
至於那些租戶,翠姨早前就去打聽過了,那些人大部分是以前在宋家的麵粉廠工作的工人。
宋先生和宋太太倒黴的時候,他們沒少出來積極揭露資本家剝削窮苦人民罪行。
這種人也沒辦法清算,雖然說當時的環境,他們也身不由己,但至少可以不用那麼“積極”。
他們選擇的卻是積極揭露。
得知這樣的情況之後,葉舟心裡也就有底了。
即便以後拆遷有難度,跟翠姨也沒關係,那是負責拆遷的人的手段了。
老劉總得知翠姨和那個姓文的之間,原來只是債務的關係,整個人看起來都輕鬆不少。
他滿臉笑意:“我覺得用那個院子做償還,好像還是少了點。當年兵荒馬亂的,京城的房子可不值錢,還是黃金值錢。”
葉舟把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的兒子撈起來,一邊對老劉總說:“那也沒辦法,對方身上就這麼點東西。適可而止。”
老劉總還想再說些什麼,發現另外一個孩子又爬到窗戶邊,他連忙過去把孩子抱下來。
雙胞胎,哪裡是雙份幸福呀,簡直是雙份糟心……
老劉總回憶了一下,當年,他有一對龍鳳胎,劉煊是弟弟,那個女兒……
風水大師說,那個女兒和父母相剋。
他觀察了一下,好像也確實是這麼回事。
每次他們夫妻倆和孩子親近完之後,都會發生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
後來那個孩子在家裡的游泳池發生意外,他也沒有多傷心,甚至還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現在想起這件事,他心裡突然覺得一陣絞痛。
他怎麼會突然魔怔了呢?
他為什麼會相信一個風水大師的說法?
老劉總突然有些不敢看這兩個小孩子,因為會讓他想起一些刻意埋藏起來的記憶。
“葉小姐,那你先忙,我先回去了。”
老劉總的臉色突然有些不太對,然後提出要回去,葉舟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功夫去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