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白色的雕花欄杆後。
陸豐側身靠坐,留給樓下的人一個側臉。
隨著眾人的目光盡數落在他身上,才緩緩轉過臉。
男人睡眼惺忪,臉色蒼白,又因為腿只能坐在地上。
然而,周身的氣勢卻壓得現場出現了真空一般的寂靜。
空中的雷雲,都如受到了威脅一般,四散而去,逃出了火花,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黑雲散去,露出了色碧如洗的天空。
陽光照射進來。
打在景七身上,驅散了她心底的黑暗。
又有一股力量,破土而出,長成參天大樹,將她護在身下,撫平她心底的所有委屈。
……
“小叔?”
景榮仰起頭,率先擺脫陸豐忽然出現帶來的心理震撼。
眉頭緊擰,思考陸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他剛剛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景總。”
一個“小叔”,一個“景總”,親疏立現。
陸豐一直被傳暴虐無度,但實際,他很少發火,情緒從來不會流於表面。
景榮沉浮商海很多年,還是無法看透陸豐現在的心情。
“景總,先生問你的話,你還沒有答。”
景榮身後的四名保鏢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前,恭敬地朝著樓上的男人鞠躬行禮。
然後,為首的一人轉身問他。
剩餘的三人,在得了陸豐的點頭後,上樓,將陸豐扶了下來。
景榮再一次被手下的人背叛,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四名保鏢雖然是陸長洲借給他的,但他們本來就是陸豐的人。
出生就是“別人家孩子”系列的景榮,人生的挫敗,都來自眼前的男人。
就連陸豐的保鏢都可以對他這麼說話。
可偏偏——
他毫無還手的能力。
“小叔,你誤會了。景七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留在國內,我在海外有個島,想送她去療養一段時間。”
景榮直視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還有,小叔,和長洲訂婚的是小星。”
“陸爺爺親自向奶奶提的親。”
然而,他自以為有效的話落在陸豐耳裡,平靜無波。
他靠在沙發背上,姿態慵懶。
語氣平淡,“哦,”然後挑眉看他,“我同意了嗎?”
陸家,離了陸豐手中的財力,只有世家的空殼而已。
景榮顧不得得罪他,“小叔!你當初同意出席壽宴,我以為那就是同意的意思。”
陸豐淡淡一笑,“我出席,不代表同意。若是小七不出現,出現在訂婚儀式上的,就是我。”
景榮不知道,陸豐為什麼非要小星不可,難道是因為小星的“福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