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歌瞟了伶華茵一眼,一臉鄙夷道:“仙家之人,說話也這麼粗鄙的嗎?看你這氣急敗壞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我印象中的你。”
“我是什麼樣的人,也輪不到你置喙。你今日來,到底想做什麼?我可不認為現在的我對你來說還有什麼利用價值,而且我就快死了,你大可不必親自動手。”
霖歌看伶華茵半倚在床上,臉色毫無血色,病懨懨的樣子,確實跟之前生龍活虎的模樣相距甚遠,便試探道:“你快死了?”
伶華茵閉著眼平靜道:“如你所願,我不僅要死了,而且靈力滯澀,你就算想讓我幫你殺人放火也另請高明吧。”伶華茵可不是誆她,自從回到大荒山,伶華茵才發現自己靈力使不出來了,鄂蘿也無法召喚,連風無涯都不知情。
霖歌半信半疑,慢慢走近她,伶華茵完全沒有反應,她又以手為刃朝著伶華茵面門襲去,最後停在伶華茵面上一寸處,伶華茵眼皮都不眨一下。對於這種警惕性高又有修為的人來說,就算是睡著了,遇到突襲第一反應絕對是防禦,若是沒有防禦,要麼就是已經修為厲害到一定境界了,根本不怕會傷到她,要麼就是真的沒有任何反擊力了。不過也有另一種可能,就是伶華茵在演戲。
霖歌慢慢抽回了手,伶華茵依舊面不改色地閉著眼。
“哼,你別跟我耍花樣,你要死了,還這麼安然地待在這裡?”霖歌怎麼也不信伶華茵是個將死之人。
伶華茵緩緩睜眼,瞥了她一眼,說道:“生死皆由命,難不成我還要悲天憫人大肆宣告我要死了嗎?”
霖歌見伶華茵不像是在虛張聲勢,愣了愣道:“你真的要死了?你受傷了?”
若不是在敵對的立場,旁人見了還以為霖歌是在對朋友表示關懷。
受傷倒是真的,命都差點撿不回來了。伶華茵心想。
霖歌內心泛起了嘀咕,伶華茵從她進來就一直待在床上,莫非真的受了不可治癒的傷?她笑了笑道:“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你暫時是死不成了。你可知你為什麼突然會做那麼多夢,還將重要的事告訴了我?”
伶華茵看著她不做聲。
“夜芙給你喝的那藥裡面被我下了煉屍蠱,我想你對煉屍蠱並不陌生,那蠱蟲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之前原本是想利用這個讓你替我們開啟九荒魔界,不過後來我想到了別的用途。”霖歌故意賣著關子。
“我都說了,我一個靈力滯澀的人,你就是想讓我成為尚悅那樣的傀儡,也是小材大用了。”伶華茵想不出霖歌還能利用她做什麼事,無非就是讓她成為新的尚悅。“對了,忘了告訴你,你以為尚悅完全失去了作為人的意識嗎?在九荒的時候,他曾拜託我,讓我殺了他。所以,你的攝魂術也不是天衣無縫的。”
霖歌卻意味深長地笑道:“我可沒有對尚悅使用攝魂術。”
伶華茵有些驚訝地看著她。
“尚悅那樣的人,可不值得我使用攝魂術,我只是用了一隻煉屍蠱而已。那蠱蟲喜歡吃人心,才用了不到十天,就把尚悅的心臟吃得一點不剩了。”
伶華茵不由得蹙緊了眉。
“不過你放心,我種在你腦子的那隻,只吃靈力,靈力越強,它長得越快。而且我事先讓它喝了我的血,所以它只聽我的驅使。好像風無涯去給你尋驅除蠱蟲的方法了吧?不用多此一舉了,那蠱蟲是驅除不掉的,除非我死了,否則那蠱蟲能活到你靈力盡失那天。”
“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
霖歌彎腰湊到伶華茵面前,悄聲說道:“你是不是以為九霄哥哥喜歡你?那我跟你打個賭,賭他是更在意我,還是更在意你,如何?”
“我為什麼要跟你賭?”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要我現在一吹壎,你就會疼得死去活來,然後像尚悅一樣任我擺佈,到時候我要你去殺九霄哥哥,你都不會拒絕。我這人說到做到,你要不要試一下?”
伶華茵道:“你想怎麼賭?”
霖歌看她妥協,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很簡單,也不用你做什麼,你就去跟你徒弟蘇慕見上一面就好了。”
“只是見蘇慕一面?”
“是你徒弟想見你了,有什麼話,你們當面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