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回頭看時,只見杜曄和夜煞正打的火熱,也沒心思再理會他們。回到住處,只見幾名仙澤宮弟子已經將伶華茵包圍在中間,伶華茵寡不敵眾,被白臻打傷在地。蘇慕怒從中來,地煞劍猛地出鞘,口中嗡動,念出一串列埠訣,地煞劍就咻的一聲朝白臻飛去。
就在白臻和地煞劍周旋之時,鄂蘿前來助力。蘇慕扶起伶華茵,檢視了下她的傷勢,問道“師傅你怎麼樣?”
伶華茵搖頭道“我們趕緊走,不要與他們糾纏太久。”
“可是白臻傷了師傅,怎麼可以這麼輕饒她!”蘇慕狠狠地盯著白臻。
“她怎麼說也是你師伯,這次是奉命前來,莫要跟他們計較,走!”伶華茵再次催促道。
蘇慕不敢違抗師令,連忙攙起伶華茵,對茵桃說道“茵桃,我們先走!”
眼見他們要逃走,白臻突然喊道“莫要叫他們跑了!”
弟子們奮起直追,幾道飛劍過來,茵桃“啊”了一聲,蘇慕和伶華茵轉頭一看,見茵桃已經被白臻捉住。
“我看你往哪跑!”白臻惡狠狠的揪著茵桃的頭髮,茵桃吃痛,不得已只能仰著頭,眼裡泛著淚花。
“放開茵桃!”蘇慕大喊。
白臻笑道“她也是跟你們一起的,逃不了干係,掌門也沒說過要放了她。我看你們還是老老實實跟我回去吧!這樣小姑娘也能少受些罪。”
伶華茵看著白臻道“師姐,你究竟要如何才能放過我們,我說了,我辦完事就會回去。難道你還不信我?”
“辦完事?辦完事蘇慕就跑了!他現在可是魔,你身為護劍長老,居然不以身作則,還袒護他!”白臻又看了一眼旁邊的鄂蘿,道“不過也是了,你連魘魔都帶在身邊,堂堂仙家弟子與妖為伍,自然也不在乎蘇慕是魔。”
伶華茵沉聲道“蘇慕不是魔。”
白臻一臉好笑地望著她,“不是魔,不是魔的話怎一喝化魔水就暈倒,怎麼他一來,仙澤宮就頻頻出事,哪一次遇心魔他不在場,光憑你一人之言,怎麼能保證!”
“就憑我是他師傅。”
白臻譏笑一聲,“我看你們不只是師徒關係吧,天罡地煞,該不會是一對鴛鴦眷侶吧!”
伶華茵聽罷橫眉怒目,“師姐莫要信口雌黃!”
“難道不是嗎?蘇慕你自己說說,難道你對你師傅沒有一點非分之想!”
蘇慕冷笑道“我跟我師傅什麼關係關你屁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白臻被他一懟,瞬間暴怒“你!把他們通通抓了!”
蘇慕一邊護著伶華茵,一邊與他們打鬥起來。
白臻雖然只是高階弟子,但論劍術與道法,還是在蘇慕之上,而鄂蘿的妖術也受仙澤宮的道法相制,漸漸的,蘇慕他們就落入下風。
就在千鈞一髮之時,遠方突然傳來一陣壎聲,伶華茵聽得猛的一震。也不知是何人在吹奏,並不像是尋常的曲子,更像是催眠曲。只見蘇慕的動作突然頓了頓,緊接著他右手的手心裡漸漸冒出一股黑氣,與此同時,他那雙點漆如墨的眼睛也變成了嗜血的紅色。伶華茵正驚詫於他突如其來的變化,而蘇慕就像是控一樣,猛的抓住一個上前的弟子,將那人提了起來。
只聽那弟子慘叫一聲,蘇慕竟然笑著扭斷了對方的脖子,若是憎惡的表情還好,而他此刻臉上的笑容就如同鬼魅一般,令人心生戰慄。
只是那麼一眨眼的功夫,蘇慕竟然毫不手軟地殺死了一個弟子。
在場所有人都驚慌失措起來。
“蘇慕,你竟敢殺人!”白臻顯然沒料到蘇慕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她將茵桃困在法陣中,然後提劍衝上去。
蘇慕的目光就像是狼遇到了一個獵物,發出凌厲的光來。
伶華茵大驚失色喊道“小慕,莫要傷人!”
但蘇慕似乎沒有聽到一樣,眼神中透出陰邪、譎戾,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遠處的壎聲還在繼續吹奏,而且愈來愈快。
蘇慕猶如大荒圖黑塔裡說的一樣,完全失控了。任憑伶華茵如何勸止,蘇慕都聽不進去。他就像殺紅了眼一般,每殺一人表情越興奮。
白臻眼看著弟子們一個個被蘇慕殺死,頓時慌了神,顫聲說道“你們等著!”然後慌忙棄屍而逃。
蘇慕正欲追上去,壎聲戛然而止,蘇慕就像失去了靈魂的木偶,瞬間栽倒在地上。
“小慕!”
沒過多久,杜曄聞聲而來,看到地上的屍體,頓時明白過來這裡發生了何事。他連忙上前檢視蘇慕的身體,發現他右手手心裡的印記正逐漸消失。
“是霖歌所為。”杜曄沉聲道,“先帶他去安全的地方,我再回去稟告城主。”
蘇慕醒來時,已經過了數日,他躺在一張石床上,頭頂上是藍天白雲,耳邊是習習吹來的微風,帶著一絲淡淡的青草芬芳,猶如置身世外桃源。
“這是哪裡?”蘇慕腦子裡一片漿糊,完全記不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了。